小十五本一肚子火，但眼见这模样，顿时收住了火，蹑手蹑脚地走到一边去了。
君墨尧彻底被两人的状态逗笑，他微微歪了脑袋，“你家主子，一直都这样杀气四溢的吗？”
“嘘，别提了，你是没见过她剁排骨的模样，好家伙……我现在想起来都脊背发凉。”小十五压低嗓子说道，末了突然想起自家主子的耳力绝佳，顿时怂了。
“莫怕，据我的了解，她不会把你剁了做菜。”君墨尧说道，突然有几分好奇——看顾绝兮和属下的相处模式，应当不至于让人如此畏惧。那先前这姑娘到底是怎么训练杀手的……或者，是如何训练这些人，才能让人本能地生出畏惧来？
“怕是比剁了还惨。”
小十五说道，瘪瘪嘴，端了个小板凳，蹲到旁边继续刨土豆丝了。
刮鳞，开膛破肚，细细剔除鱼骨，顾绝兮面无表情地做着准备工作，将锅子消毒完毕后，用猪油润了润，放下先前准备好的一些炖鱼的底料。
鱼片落锅时，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浓郁的香味顿时飘出。
君墨尧在一旁递着擦汗的手巾，也细心将烧鱼的步骤记下——然而，记下不等于会做了。
“你搁远点儿，一会儿口水都滴里头了！”顾绝兮伸手轻推了君墨尧一把，满目嫌弃。
但好歹是处理完了，也不需要时时看着。
“嗯？我又表现得这么迫切么？”君墨尧笑道，伸手轻抚嘴角。
“有，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你一脸馋相。”小十五背对着锅子，却也不含糊，毫不留情地怼道。
“关你什么事儿？你是和白存卿学的说话？这般嘴欠，回头指不定出了门就被收拾。”君墨尧学着小十五的语调，如此说道。
顾绝兮挑眉，她转身看向外头，又飘起了细碎的小雪，地上倒是没有一丁点的积雪。
约莫……还不够冷。
她关上门，“香味要是飘出去，可了不得，一群馋鬼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小十五点点头，咽了口唾沫，他放下手中的土豆，站起身，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看向锅子，“主子，这鱼肉会炖烂么？”
“差不多得了，我切得很薄，烫一下就能熟的。”顾绝兮说道，她拿了双筷子，轻轻夹起一片塞到嘴里。
软嫩细滑，咸淡适中，鱼片中含着的些许汤汁，浓郁鲜香。
“哎哎，我也来我也来。”小十五将火关小了些，淡淡地笑开了。
君墨尧不动声色地慢慢吃起来，唇角微微上扬——分量少了些，若是再放几条鱼会更好。
毕竟这掐头去尾的不够吃。
“唔，好吃！主子，我说你就应该多下厨，这么好的手艺和想法不能失传啊！”小十五说道，难得地露出嚣张又嘚瑟的笑容。
“换个脑子好点的就能有差不多的想法了。”顾绝兮回道，指了指一旁砧板上剩下的鱼肉，“晚膳做个鱼头汤吧，炖久一点，炖出乳白色的。”
“哎呀……主子若能亲自下厨，这清和宫的人都会感激万分的！”小十五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