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毁了自己的所有前程也要这么做吗？”
“是，我要这么做。”
“我支持你！”白小鹄抿起嘴，坚定地说。
她的模样，一时冲减了刚才悲怆的气氛。晏阙微笑道：“你这一副赴死的样子做什么，有那么糟糕吗？”
“不管怎么样，就这件事上，我支持你。”
晏阙反手握住她的手，道：“今晚是七夕夜，我说这个故事给你听，不是让你陪我伤心难过的。这个是我深藏多年的秘密，很多年没再对人提起过。因为你对我的意义不同，这事我一定得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的全部，让你知道我父亲的死，我今后要做的事。
我很想很想你能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下半辈子都有你作伴。可是我要做的事太危险，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你在考虑要不要嫁给我时，还得把这个危险给考虑进去。我到时候的处境，会比现在更糟糕，若不成功，我就身死，那你要嫁给谁都随你，我不管。若成功了，我就隐退民间，像普通百姓一样生活，你会否愿意就那样和我在一起？你总觉得你自己身上也有不确定性的因素存在，所以你不敢多想。其实我身上也有，我到现在才告诉你全部，是怕早告诉你了，你会离开我。
你不用今晚给我答复，我要对你负责，所以希望你也要对你的决定负责，我告诉你所有的事，你都要好好想一想。”
“原来你是为了……”他把他所有的事全盘托出，这诚意，真的很够了，“可你明知道我还有些事没告诉你，你就将你那么大的秘密告诉我？”
“你告不告诉我你的事都随你，但我想告诉你我所有的事。我都把心交给你了，还有什么好不信任你的？对了，七夕节的习俗，是给喜欢的人送礼物表达爱意，我特别为你打造了一个礼物。”
只见晏阙从怀里掏出一盒东西，道：“送给你。”
白小鹄接过小盒子，沉香木做的雕花装饰盒，她抚过上面的纹路，盒盖上精美的雕刻图案是一只天鹅，天鹅周围一圈的茉莉。
小时候她问过母亲，为什么给她取名“鹄”字，母亲说，鹄就是天鹅，不管她小时候如何落魄，过的如何辛劳，但在母亲心里，她就是天鹅，长大后也一定能蜕变成高贵的天鹅。
白天鹅是纯白高贵的鸟，听了这个解释，她从小便没觉得自卑。晏阙送的礼物，光这装礼物的木盒都用了心思，他也知道她名字的含义，也像母亲一样把她当做天鹅吗？
她心里甜滋滋的，打开木盒，正好就着月光，盒子里的东西折射出闪闪银光。
一只银发簪安然地躺在里面，白小鹄拿起来仔细端详了番，惊讶地发现发簪的一头是天鹅的模样。这必定不是随处能买到的，而是专门找人打造的。天鹅是展翅欲飞的样子，它的羽毛纹路和嘴巴眼睛这种细微之处都打磨的栩栩如生。
银簪子不贵，但天鹅的打造技术珍贵，这样一只银簪，怕是比珠宝铺里的成品玉饰都要贵重好几倍。
“这盒子下面有暗格，你往下打开看看。”晏阙道。
白小鹄被惊讶到了，本来就不大的木盒，已经装了发簪，下面还有暗格？她刚才丝毫没察觉出来。
她再仔细一看，还真能打开，下面的格子里，依然闪出银光。还是首饰，但这个首饰比之发簪又多了精巧。
银镯，通身以天鹅的形状围成，她数了数，正好六只。而且每只天鹅的状态又不同，六只连起来看，正好展示了天鹅起飞的整个过程。这可不光是技艺上更有难度，连暗藏的心思都更丰富。
“我有个农庄，正好养了几只天鹅，我照着它们的样子画了后给银匠。这银匠在宫里当过差，专门给皇上娘娘打造饰品的，技术在京城数一数二，我看着他做的还不错。不过你的手腕大小是我估摸的，也不知道你戴起来是不是合适，不如你先试试？”
他还自己专门画了图样？白小鹄觉得手中这只掂起来不重的银镯这会儿显得特别沉甸甸。
她试着戴上，围度正好适合，就跟事先量过她的手围一样。而且戴上之后再看，似乎镯子显得更好看了。
“我帮你把发簪戴上。”
“我自己来……”
“我来。”晏阙打断她，并且率先拿到天鹅银簪。
他拿着簪子对着白小鹄的头比划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最佳位置簪入发间，看得出来，他对这事十分生疏，但他依然想亲自给她戴上。其实白小鹄现在是男装打扮，头上就一个男人发髻而已，就那么一处可以簪发，偏被晏阙搞的那么谨慎。
“我眼光不错，很配你。”晏阙一边欣赏着白小鹄，一边夸自己。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还要脸不要？”白小鹄嗔怪道。
“我这沉香木盒做的很精致，你不妨再欣赏欣赏？”
白小鹄一愣，随机瞪大眼睛道：“该不是下面还有一层吧？”
晏阙笑了笑。
“一个这么小的盒子，你还折腾出那么多暗格，又是什么来自宫里的木匠师傅给你做的？”说着还按原样再次打开一层。
她不用想都能猜到下面肯定还是一件银饰，果然，是一条银项链。全用银打造，坠子还是天鹅。
“我帮你戴上，不准拒绝。”
一点也不给她反对的机会，他已经接过项链，说：“把头转过去。”
白小鹄乖乖地侧了身，把头转过去，于是晏阙就看到她露出的雪白脖颈，白皙娇嫩，他竟一时看呆了。
“你还戴不戴？”白小鹄忍不住提醒道。
晏阙这才回过神来，为她戴上。
白小鹄摸着脖子上的天鹅，欢喜地止不住的满脸笑意。
她又反复研究了沉香盒后，确定没有暗格了，才收起盒子。
“为什么送我这么多首饰？”
“你一向不爱这些，全身上下没一件首饰，空荡荡的，我哪看得过去？这三样东西全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只属于你，戴上了可不许摘下，更别为了什么男人筹钱给当了，要是敢送人，我就让那个人此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