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墨赫拍拍一护肩膀，抬眼发现一护的鬓角有了一根白头发，“为一个女人这么拼，值得么？”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也是过来人？”
“我么？往事不堪回首，已经结束了。倒是是你自己像是在自娱自乐！能结束就早点结束，拖得越久越伤。”墨赫挥挥手走了。
一护拿出手机，看着苏莹初的照片，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怎么会不值呢？不过，我的还没开始。”
*
接下来的日子，在公司苏莹初倒是没受到什么刁难了，每天拖地搞清洁，回家了画图投给画刊，倒也赚了一些小钱。就是比较累。
虽然有一护这个私人大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补这补那，她还是消瘦了一些。并且高强度的工作，让苏莹初白天犯困。
这天，苏莹初躲在女厕里打盹儿，迷糊间听到水声和哭泣声，她打开门缝看见一个女职员正在洗漱台前呜咽，还一边用水冲洗面颊。
这身影有点熟悉。
苏莹初走进了，才认出来是那天帮她打架的纪芷。
“纪芷，你怎么了？”苏莹初轻抚着纪芷抖动的背部。
“莹莹女神！～～”纪芷看到她，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大哭过后，纪芷稍微平静下来，可爱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
“怎么了？”苏莹初问她。原画部应该是很有爱团结的，纪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难过呢？
“莹莹女神，我完成不了任务了，可能要被辞退了！我没用！”
“什么任务？”
纪芷抽抽巴巴地回答：“公司接了一个订单，但那个公司有个紧急任务要在月底赶出来，就是一大批原画，要得很急，我们把它称为不可能任务。我绘画基础不好，平时都有人帮我的。这次大家都在赶稿，谁也没空帮我，我......死定了！”
“你别急，可以找别的公司的人帮你画呀。”找枪手这个事情在业内可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纪芷摇摇头，眼泪又甩了两滴出来：“不行，签了保密协议的，不然公司早就分一部分给外包出去了。”
苏莹初想了想，“原画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你。”
“真的吗？”纪芷擦擦眼泪，眼里又充满了希望，“是呀，你带外国人参观原画部的时候，介绍得很专业，肯定行的。”
“我不是专业的，我就试试看。”
“莹莹女神别这么说，我感觉是个人都比我画得好。”纪芷说得很笃定。
苏莹初疑惑，“怎么会呢，领创的招聘条件很高呀，你不是都过来了吗？”她连招聘都没过，她还在担心她的水平能不能帮上纪芷呢！
纪芷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莹莹女神，不骗你，我画得不好，只是跟林家勉强扯上那么点关系，走了后门进来的。之前交稿时间没那么急也没那么高要求，我都是蒙混过关的，要求高的呢我就找枪手，可是这次部长说得很严重，发现泄露一律辞职，还要罚款！所以这次听天由命吧！你也不要有负担。”
苏莹初嘴角抽搐，原来如此！果然有关系就是好呀！“我晚上先画几张给你看看吧，可以的话再说。”
纪芷加了微信，再三谢过之后才离开。
晚上，在电脑前，苏莹初收到了纪芷发来的文件夹，里面是出版漫画的原稿和原画参考。
原来纪芷的职位是动画师。（动画师：绘制原画中间的填补画面，由于原画已经定型，动画师只需要根据要求绘制运动的部分，其余的部分参照原画。对绘画能力要求不高。）
苏莹初大致看了看，就是人物的发饰、服饰复杂了一些，觉得并不算太难。
QQ的图标又亮了，是纪芷又发来一个文件。
苏莹初接收下来，打开一看，在看到纪芷的画的时候，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到屏幕上。她嘴角抽搐，纪芷这样的水平简直了，真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会没应聘上。
纪芷的画人物比例不对，透视不对，线条不流畅，一条线放大来看甚至有七八个线头，难道她一条线要画七八下？
还有这画面构图，人物位置跑偏，几张图画下来，位置都跑偏到奶奶家了，难道她不会看分镜要求的吗？
就算是纪芷有关系，这样的功底为什么要分到原画部，而不是上色部那些零基础入门的部门呢？
一护路过她身后，瞟了一眼她手上那画：“哟，你还兼职教画画呀？这是哪个小学生发画过来请教你呢？画成这样，你任重道远啊！”
苏莹初汗颜，“什么小学生，这是公司专业画画的同事的作品。”
“不会吧，你们公司连你都不要，会要这小学生？”一护退回来，站在她身后，摸着下巴仔细看那画，最后得出结论：“嗯，看来关系够硬。”
苏莹初一一指出她画稿里面的问题，信息还没发过去，又收到纪芷一条信息：【这是我画的，最好是不要高处这个水平太多，不然部长会怀疑的。】
一护把苏莹初转过来，双手搭在她肩上，一脸严肃看着她：“姐姐，你真的这么缺钱吗？这种水平的活你也接？”
苏莹初扳开他的手，转回去，“别闹，她之前帮过我，我也就是帮她画几张画而已。”
想了想，苏莹初给纪芷发信息过去，【画成跟你的画风恐怕不行】
纪芷：【那怎么办？我这种画风的才是勉强过关的。】
看到这信息，苏莹初跟一护再次崩溃，合着纪芷认为她画的还不如这。
算了，这个小姑娘挺单纯的，上次也帮了自己，就当报答她吧。
苏莹初：【我先画一张发给你看看再说吧。】
苏莹初开始画了，按照分镜图和纪芷的进度，下几个画稿画的是男主强吻女主的情景。
因为是特写，服饰和发饰都没有露出多少，所以苏莹初三两下就画完了。
图片发过去之后，苏莹初以为自己的电脑被刷屏了！
纪芷不断的发来信息，
【这图真是你画的嘛？】
【天哪！】
【画得好好，比原画都好！】
还有众多佩服，打击，五体投地的表情不断的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