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萌萌眼眶中升起水雾，肩膀一抖一抖。
向来都是她调戏别人，哪儿有人调戏她的。
“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明日还有课。”
薄夜擎松开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得到自由的顾萌萌瞬间拉开门飞奔出去。
薄夜擎在身后，看着她慌忙逃跑的背影，眼中有一丝阴霾。
果然……还是吓到她了吗？
……
回到房间的顾萌萌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中她闪烁着泪花的双眸，还有颤抖的身子。
她怎么这般没有出息，美男子与自己亲近是好事，可是自己为何会害怕呢？
深夜
顾萌萌躺在床上，烦躁的扯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索性起身，坐在书案前，拿着书本。
努力灌输着自己不明白的知识。
……
第二日
学校里依旧是沉闷，压抑的学习战场。
可因为有上次沈忆山教授的鼓舞，多了些喷发而出的斗志。
昨日的惊喜化身成为顾萌萌心中的精神支柱。
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学什么都格外的快。
无意识看了一眼窗外，一个模糊的身影飞窜而出。
顾萌萌眯起眼睛，那不是厉楚风吗？
他急急忙忙去做什么？
撩到了小妹妹还是去网吧上网了？
放学后
回到家里，爷爷沉闷着不说话，爱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慈爱。
“你厉奶奶怕是不行了，你去看看吧。”
“什么？”
顾萌萌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这事也是在意料之中。
上次去看厉奶奶，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体。
急忙跑出去，朝着厉奶奶破烂的小房子跑去。
青石板上竖立着的危房，在今日显得越发的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大风吹来，就会倒塌。
厉老太太在这里本就是孑然一身，与孙子相依为命。
再加上她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喜爱她的人本就不多。
危房内
厉楚风跪在泥泞的地上，清瘦的身影此刻看上去经不起任何风浪。
厉老太太躺在破败的床上，已是风烛残年。
医生站在一旁，仔细检查完后，近乎冷酷的声音响起。
“老太太的身子如今已经彻底衰弱，余下最多不过一日时间。”
厉楚风跪着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朝着医生不断磕头。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她一定还有救，她不会死的。”
少年的头狠狠磕在地上，不过三四下，便已经出现红印。
可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疼痛，奶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想奶奶死。
“哎，你求我也没有用，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
医生的话彻底将厉楚风打入了冰窟。
身子瘫软，匍匐在地，拳头锤击地面。
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该恨谁。
“阿楚，我的阿楚。”
床上的厉老太太，伸出骷髅一般的手指，声音弱的随微弱的风都能化开。
“奶奶，我在，阿楚在。”
厉楚风也不管泥泞的地面，就跪走到奶奶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就好像他这样做，就能握住奶奶渐渐失去的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