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的害怕极了，那双眼睛里蓄满了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余凌心想，算了，他不欺负一个小姑娘。
虽然手下的触感很好，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松开了手，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宋柠也推着轮椅往后退了好几米，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余凌：“……”
他面无表情地想，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她未免反应太大了一些吧？
“喂，小东西。”余凌抬眼看着她，对上她通红的眼，语气不觉就软了几分：“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有手机么？用不用我帮你叫你父母过来？”
“……”宋柠依旧没有作声。
余凌其实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见状，他自讨没趣地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他是真的要走了。
但是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在他的视野里，雪花小小片的，轻悠悠地飘落在他眼前，不远处的小姑娘固执地用那一双通红的眼看着他，一片雪花飘过，他似乎看到她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余凌一愣，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折回去。
因为这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次无意的相遇罢了。
只是在他失意的时候，遇到了被欺凌的她，而已。
-
一个星期后，余凌和蒋锡两个人在篮球场里打球。
男生总喜欢这种热血的运动，一个小时打下来，他们仍觉得意犹未尽。
蒋锡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打球真他妈爽快，就这么一会，我竟然觉得有点热。”
余凌嗤笑了一声，趁他分神的时候又一次扣了球。
“好了好了，休息一会，我去便利店买水回来。”
“嗯。”余凌弹跳了一下，两手抓着篮球，很快往篮筐里扣，“还是老样子。”
“好嘞。”
蒋锡来到附近的一家便利店，熟练地走到冰柜前挑选饮料，打开柜门的那一瞬间，冷气袭来，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很快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蒋锡走到收银台前付款，在收银员找零钱的时候，一对母女经过便利店门口，让他忍不住把目光落到她们身上。
那个母亲看起来很年轻，此刻正温柔地低下头对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说着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轮椅上的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里等妈妈，我一会就回来哦。”宋母轻声地对轮椅上的女儿说道，生怕惊吓到了她。
宋柠垂眸，没有回应。
宋母很快便进来买东西了，蒋锡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拿起饮料就走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经过宋柠身边，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宋柠似乎有所察觉，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过去，就那么对上蒋锡的眼睛。
蒋锡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
只是这一眼，没让他有太大的感觉，唯一有的，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很漂亮。
然而，眼里却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