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根本记不清楚自己挨了多少下。
他是个混混，打架是常事，挨打也是家常便饭，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样这么让他想求饶。
余凌下手太狠了，他没有收敛自己的力气，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张成最后一口血水吐出来，他再也忍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地伸起了手，声音颤抖道：“别打了，别、别打了……我是收了钱办、办事的！”
余凌闻声停了下来，面无表情问：“谁。”
张成终于得以喘一口气，他看着余凌就像在看一个恶魔，“戴萌儿！她是你们学校的，当初也是她找上我，说给我钱，让我帮她发帖子……”
“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求你了，不要再打了！”
余凌捏紧了拳，没有应答，垂下的眸子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还是陈羽跑上来拦住了他，“余哥，既然他都说了他是收钱办事的，你就别打了，再打……可就出人命了！”
他都不忍直视张成现在的样子了，脸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完全肿了起来，刚才一口血水吐出来，吓坏了他。
他不是没见过余凌打人，打得比这还狠的也有，只不过这么久了，他依旧不能够适应罢了。
余凌还是没有说话，陈羽赶忙给地上的人使眼色，恶狠狠道：“还不快滚！我们今天放过你了，你下次再敢做这样损徳的事情，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张成闻言，屁滚尿流地跑了。
待他走后，余凌才用右手转了转发酸的左手腕，表情还是那么冷，“戴萌儿是谁？”
陈羽：“我哪知道，这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名字，但我没听说过。”
等等——他这聪明的小脑袋瓜突然灵机一动。
如果是女生的话，会找人发帖来做这样的事情，那就极有可能是她和宋柠之间有仇怨，这才会不择手段地打压宋柠。
女生嘛，勾心斗角这类事情在这个年纪再正常不过，一点小小的事情都能扯头发，更别提人身攻击了。
陈羽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狗血剧没白看。
向余凌说了自己这个想法，陈羽又道：“余哥，想知道那人是谁不是很简单吗，那家伙都说是咱们学校的了，那我们去学校里随便找个人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既然真的是学校的人做的，那就不能让他们单方面出手教训了，还是得报告学校的。
于是，戴萌儿就这么被捅了出来。
这天早上，戴萌儿就被自家舅舅叫到了办公室。
她看着老刘那张格外严肃的脸，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事实证明，女生的第六感是真的很准。
老刘气得拿教案狠狠地拍向了桌子，发出极大的声响，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被他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
“戴萌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舅……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老刘从未想到自己的侄女会干出这样的事，但在证据面前，他无话可说，“我已经请了你爸妈过来，你先在这里等着，想好怎么解释。”
戴萌儿站在原地，一下就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