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毅昌愣了下。
游离的神魂，立马收回。
半个小时，那群学生堆里就已经分出了三个层次。
比如，倒地不起，累的半死不愿意起来的；比如，咬牙坚持，仍然吊着尾巴是努力的；再比如……
一派写意风流，看起来完全不吃力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跑到最后，竟然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差不多。
古毅昌顺着自家首长的目光望过去。
“她叫什么。”林豪泰问道。
他面上不显，但眼底却划过一丝欣赏：“如果可以，稍微培养一下，也是个人才。”
就算是女生也无妨，现在很多男生做的，还不如女生。
“卫空青。”古毅昌抿了抿唇：“军训请了假，最后才来。”
“原因？”林豪泰把双手背着身后。
他双腿微微分开，就紧紧盯着还在跑圈队伍里面的人。
一圈，两圈，三圈……
作为一个女生，特别是没有做过训练的女生，能跑完三四圈，就已经算很厉害了。
“不清楚。”古毅昌默然。
他低声道：“只有一张请假条，说请事假。”
但既然学校已经同意，这边自然也就没有意见。
“只要不是当逃兵就行。”林豪泰打量了下少女轻快的步伐，便开口道：“部队，最忌讳的就是逃兵。”
不论是哪种意义上的逃兵都算，这是担当与责任相关的问题。
四，五圈。
这已经算大部分人的阈值了，再多……
恐怕明天摊尸在医院病床上的人，又得再多加一些。
“靠，这卫空青是假的吧？”一个看起来特别健硕的男生不禁艰难道。
他震惊的依靠在旁边看着卫空青跑完五圈还没有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现在是第六圈，整个京大，除开几个体育生和卫空青……
基本上，全都已全军覆没。
“我的天呐……”人柱子少年，傻愣愣的跟着周边人替卫空青数着圈数：“六圈，四千八百米，负重五公斤……”
这还是女生吗？
这还是传说中，人比花娇，身比柳弱的大明星吗？
这以后结婚，恐怕没几个男生能压制吧？不对……
据坊间传闻，那卫空青早就已经和人订下来了？
“丫头不错啊。”
跑到最后，训练场上所有人都看着，卫空青已一种极其悠哉的模样，跑赢了自己学校所有人，包括那几个体育特长生。
卫空青笑了笑，抬手就压住帽檐，独留一个长长马尾在人眼里晃荡。
两小时三十六分钟。
部队里的兵跑了多长，小祖宗就跑了多长，总共十圈。
卫空青稍微平复了下呼吸。
她站到林豪泰面前，双脚跟并拢：“八千米，加分吗？”
林豪泰的视线，在小姑娘压死死的帽子上一顿：“一千米一分，给你算八分，见不得光？”
牛头不对马嘴。
但卫空青愣是听懂了林豪泰的意思，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报告长官，见不得！”
俗称见光死，因为当明星的烦恼，像林豪泰这种糙汉子永远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