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言和祁雅对郁星沉投去了“苦了你了”的目光。
祁雅先把沐言言送回去，然后又送郁星沉。
到了训练基地门口，郁星沉打开车门跳出去，对着祁雅挥手，“下次再见昂！”
祁雅：“星沉，我想问你点事。”
郁星沉：“啥？”
祁雅欲言又止，还是小声问出来，“纤尘最近怎么样了？”
郁星沉一怔，而后笑笑：“挺好的，估计再磨炼段时间就能正式作为我的替补上场了，他还年轻，未来成就不可估量。”
祁雅垂着眸，路灯自上而下照射的灯光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郁星沉看着有些难受，“如果你要是……”
祁雅打断郁星沉的话：“没有如果，我就是问问，先走了。”
祁雅把车开走，渐渐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马路尽头。
十二月底的上海夜晚，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远处的大厦笼罩在夜色下，只有一点点轮廓在暗蓝色的夜景中显露出来，犹如一颗颗屹立在森林里的料峭巨森。
郁星沉站在路灯下看着祁雅车子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训练基地，忽而感觉到什么，抬头看着楼上窗户。
窗户半开，只留下一片白色的衣角转瞬而逝。
纤尘回到训练室里，小阮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一股烟味。”
纤尘把白色的外套搭在椅子上，坐下来，“本来就会，烦的时候会抽一根。”
小阮：“来双排，没个辅助我心里慌。”
纤尘瞥了一眼他的段位，嗤笑：“钻石局？慌锤子，自己打，我没心情。”
小阮：“烟都抽了没还没心情？那你出去透什么风，看到前女友了？”
纤尘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对啊。”
小阮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他去了。
纤尘侧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硬币上下抛，想着刚刚楼下看到的场景。
那好像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祁雅。
她似乎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没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他骚扰了，她的世界依旧在转。
真正接触到了顾家这种层次的家族，才知道当初的他究竟和祁雅有多大的差距。
难怪当时顾司九会对他说：“你看，想要什么，成为了顾纤尘之后都是搓手可得的事情。”
原来权利和地位是如此的令人着迷，怪不得古往今来无数人都对它们趋之若鹜。
纤尘反手将硬币向上抛，然后接住捏在手里。
他本来在想：如果是正面就放手，如果是反面，那就不计后果放手一搏。
可是天意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捉弄人的存在。
硬币在他手里捏了许久，纤尘都没有去看正反，反倒是随意丢在了桌子上，骨愣愣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站起来，说了句：“我先去睡了。”然后走出训练室。
其实不管是哪一面，他都不会放手。
在他眼里，正反给出的结果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硬币正反代表的是天意，那他连天意都可以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