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已经八点半了，这期间程云念根本无暇思考她那番话的意义。
“你干么对着雨伞发呆？”
突然一声呼唤，他抬头，见是杭迟站在一旁。
“哦，没什么。”他摇摇头，淡应了句。
“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
“例如？”
程云念静了一会儿，才说道，“今天有个女人对我说，她为了我，拼了命的想进这家公司……那是什么意思？”
杭迟连想也没想就回答，“她这是喜欢你吧！”
“不是因为崇拜？”
“那得看是什么状况。我们在说的人是谁？”
他考虑了几秒，道出了姓名，“李雨烟。”
杭迟沉默了。
讶异吗？
好像也不怎么意外，他早看出那小女生或许迷恋着公司的某位主管，可他没想到的是……
“她为了你而进这家公司？”
“据她的说法，似乎是这样。”
“原来如此。”杭迟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着什么。
“原来如此什么？”
“你自己都没发现吗？”
“啊？”
“你一靠近她，她就会脸红。”
“他妈的还不都是……”你害的。
不行，差点说溜嘴。
程云念立刻改口，“那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容易紧张、脸红。”
“你确定她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
杭迟笑了声，继续说道，“她这症状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了，只是前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变得更严重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但这句话，程云念没听进耳里。
“你刚才说……”他骤然醒神，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
“你刚才说，我一靠近她，她就会脸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直都是。”
听了这回答，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咖啡厅里无心替她画下肖像，随手送给了她。
她不但没扔掉，反而细心收藏……
原来，那不是巧合。
不是他碰巧遇上了一个懂得珍惜画作的女孩子，而是因为自己是她喜欢的对象，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保存了下来。
在米兰，YUN的手稿是很值钱的东西，多的是抢着要的人.。
可在这里，他的手稿，就只是手稿罢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杭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怎么做？”
“听你说的话，她好像已经向你表达她的想法了，不是吗？”
他歪着头，苦恼着。
程云念苦恼的是，是与不是，他竟然定义不出来。
她向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是很错愕没错，但也没联想太多。
只当作是一件“既定的事实”来处理。
既定的事实，就是他在某个午后借了一把伞给她，而她就是拿了他伞的人。
她为了他而来公司应征，最后阴错阳差来到他的部门。
这，就是既定的事实。
他没想太多，也没空去分析什么。
“你的表情好像很困扰。”杭迟皱了眉。
“啊，有吗？”
“这么问好了，你对她有没有特殊的感情在？”
“没有。”他果断否认了。
“那你就想办法让她知道吧。”
“知道什么？”
“让她知道你没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