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乘风没有睁开眼，嗓音依旧冷淡：“做死神很无趣，每天都要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你不会后悔？”
“后悔？等我成为了死神，坐拥一切，操纵万千亡灵为己用，那种日子怎么可能会无趣？”
女鬼桀桀地笑出了声：“所以，你什么时候愿意把你的身份让给我？”
夜乘风睁开了眼，偏头看着面目狰狞的女鬼，“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潜入到我的灵识之中，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我是夜乘风，不是死神，死神已经死了。”
女鬼咬牙切齿地尖叫出声：“不！你是！你会招魂术，能把人的灵魂抽取出来，这些难道不是死神的权利吗？！”
“那是因为这副躯体的关系。”夜乘风扬了扬唇角，“你以为我很想用招魂术么？”
“既然你不想用招魂术，为什么不肯把身体让给我？”女鬼把惨白的脸贴近了她，血腥与腐臭交织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
夜乘风有些嫌弃地往后挪动了几下，不冷不热地盯着女鬼：“把身体让给你，我不就死了？”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我还有事情没完成，我并不想死。”
女鬼冷静下来了，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她咧了咧嘴：“你的父母、兄长死得这么惨，难道不配你使出招魂术杀了重紫那个女人么？”
夜乘风眼中的眸光闪动了几下。
“还有容檀，你不是很爱他么？他被重紫折腾成这副样子，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用招魂术杀了重紫？”
女鬼在诱惑着她，试图激起她内心的仇恨：“亲情，友情，爱情，你身边的人，都因为重紫的出现而搞得一团糟，你甘愿如此？”
夜乘风深呼吸一口气。
虽然这个女鬼说的话很难听，但不可否认，她说的全都是实话。
半响，夜乘风启唇道：“重紫，她该死，但并不是只有招魂术才能杀她。”
女鬼讽刺道：“凭你现在的修为，跟一个九级灵圣打？哪怕你再怎么努力修炼，你也不可能从你现在的灵帝级别，一跃踏上九级灵圣的高度。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可以？”
她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慢慢地消失在夜乘风面前。
……
“小主人！小主人！”
耳边传来了染熠着急的声音，夜乘风睁开了眼，白发赤瞳的美少年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以及窝在他头发上的小凰儿，还有墨华与雪色两个器灵。
夜乘风：“……”
夜乘风：“你们靠得那么近做什么？”
小凰儿扑哧着翅膀飞到了她肩膀上，用嘴巴蹭蹭她的脸。
染熠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刚才我们怎么叫你都不醒，还以为你……”
“我没事，不用担心。”夜乘风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她揉揉小凰儿的身体，然后把小凰儿塞到了染熠手中，“你们去玩吧，我想去休息下。”
少女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染熠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与掌心中的小凰儿对视了一眼。
自从踏月死去之后，小主人明显消瘦了许多，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