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沉默着，过了会儿，他问：“乘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夜乘风说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哥哥，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把身份告诉你？”
“嗯？为什么？”
“我不想你拥有弱点。”
“……”
踏月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在没有找到父母之前，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夜乘风眸光深沉地凝视着踏月，低沉的嗓音里略带几分乞求：“别让我失去你，好吗？”
踏月只觉得喉咙异常地干涩，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
好一会儿，他终是点头了：“好。”
……
下一场是踏月跟玖行之的切磋。
夜乘风还想在秋千上坐会儿，就让踏月先回去了。
她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阳光照射下来，有些刺眼。
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夜乘风倚靠着秋千，有些恣意地叹息一声。
这时，她嗅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檀香味。
夜乘风猛地睁开眼回头看去，容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白皙俊美的脸上显露着寡淡，身上气息冷漠，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隔了六年没闻见的熟悉味道，如今再闻到，却没有给夜乘风怀念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夜乘风站起身谨慎地盯着容檀：“你来干什么？”
那戒备的话语脱口而出时，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为之一颤。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着曾经唇齿交融的人都已经要如此防备了？
真是讽刺啊……
容檀深深地看着她，眸中是她捉摸不透的复杂眼神：“你没死。”
夜乘风沉默了几秒，低低地笑了：“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迈开步伐往她的方向走去。
“别过来！”
夜乘风猛地一声冷喝，手一扬，墨渊刃出现在她手中，她将刀尖对准容檀，目光冷得仿佛能冻住人：“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夜乘风？”
容檀不语。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理由，当年毫不犹豫伤害我的，是你。”
夜乘风唇角扬起了一个充满讥诮的冷笑：“我不会再被你杀了。”
容檀在她眼中看到了敌对的寒芒。
他只要再靠近一步，她真的会用武器斩向他——就如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用暗系灵力凝聚成剑刺入她肩膀时一样。
容檀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直线，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他缓缓吐出一句话：“不想被我杀，那就好好活着。”
夜乘风的瞳仁紧缩起来，手一用力，掌心中的墨渊刃化成了墨华，墨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人，什么话也没说地回到了她肩膀上。
“容檀。”
她转过身，嗓音冷冽：“说要保护我的是你，与我为敌的也是你。”
“我不会原谅你的。”
夜乘风紧紧握成拳，眼底流露出丝丝入骨的恨意。
就在她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可以把心交付出去之时，却又在一夜之间被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