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沙哑，轻飘飘地落在了容檀的心尖上。
容檀身形猛地一颤，一种不能言喻的尖锐感直涌心头，刺激得他的脸色有了一瞬的苍白。
他紧紧地望着眼前的人，眼泪从她眼眶溢出流了下来，往日洋溢着神采的眸中此时一片空洞无力。
最后，她闭上了眼，身体一歪就这么倒了下来。
“你……”
一丝难以抗拒的钝痛从大脑深处传来，容檀痛苦地捂着头，眼中有了稍许的清醒。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的血，血液是温热的，但却让他感觉到了炙热，那种滚烫令他的心都在为之颤抖。
他……他到底在做什么……
望着夜乘风无力地瘫在自己面前，容檀脸上出现了惊慌失措：“乘、乘风……乘风！”
他颤着手想要去抚摸她苍白的脸，但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制着他的行动，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举动。
“该死……”
容檀握紧双拳，俊脸上出现了几分狰狞之意，昭阳被吓得连连退后，只能蜷缩身体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前方的这一幕。
乘风……乘风是不是死了？
她是不是被容檀杀了？！
一想到这里，昭阳更加害怕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男人两片薄唇间溢出了几分痛苦的闷哼，染着夜乘风的血的手捂着脸，很快，他眼中那分稍许的清明也就此消失了。
他再度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情的人。
容檀把手垂下，毫无表情的脸上沾着血，在夜色中显得更为诡异。
他把刀刃从夜乘风肩膀中抽出来，然后站起身，没再看一眼地上的人，而是抬起步伐走向了昭阳。
他每走一步，昭阳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乘风被他杀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到她了……昭阳绝望地想着，似乎像是放弃了一样闭上了眼。
但容檀并没有把刀刃斩向昭阳，而是蹲下身，将昭阳托了起来。
一丝清淡的檀香扑面而来，昭阳忍不住睁开眼，紧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皇帝陛下，”男人的唇角突然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跟我回宫吧，大家都在找你。”
昭阳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
明明是同样的脸，却是两个不一样的“容檀”。
“搂紧我，嗯？”容檀抱着昭阳，双眼微微眯起，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但昭阳看得见他眼中并不存在任何感情。
小女孩只能认命地搂住容檀的脖子。
容檀抱着年幼的帝皇转身就走。
昭阳只能看着那个瘫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少女，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微凉的夜风吹来，轻轻吹起地上的几片染着血的红枫叶。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夜乘风面前。
他探了一下少女的鼻息，然后抱起了她，就此离开。
……
夜乘风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她躺在床上，这里似乎是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