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房地产，在未来几年都是稳赚不赔的。
陆清婉建议牛翠花如果买，去买郊区的房子。
这样等过几年，他们家成了拆迁户，那房子身价也跟着翻倍，到时间自己没法预估多少值。
牛翠花对于未来的房子，也陷入了遐想当中。
现在帝都郊区的房价是一千一平米，就算不买像四合院这么大的房子，起码也要维持百平方米左右才能一大家子住。
算来算去，到最后，牛翠花的一万块钱也不显得多了。
“妈。”陆淮南没有错漏牛翠花的黯然神伤，他走上前，拍了拍牛翠花的肩膀，“虽然你现在只有一万块，但买房这条艰难的道路上，咱们已经完成了十分之一呢。”
本来情绪低落的牛翠花，听到陆淮南的话后又重新燃烧了自信。
“对，赵大姐说，年底食堂还有分红。”牛翠花眼里闪着光，“积少成多嘛！”
她说完这话后，又搓着手，“其实……
我这两天还想着，要不要单干。”
牛翠花在过去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她觉得这年代人除了教育、医疗不能缺失，还有吃饭，也是不能少的！
刚好她又从事着餐饮很多年，就萌生出开饭店的念头。
不过像牛翠花这类小透明，即便心里面有大志，也不好说出来，怕人笑话。
但今天因为婉婉要出国，牛翠花的情绪被点上来后，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妈。我支持你。”陆清婉一直想着这个年代的父母能够生活安稳，最好能富足。
好在牛翠花并非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相反地，她的积极、主动、乐观，还踏实能干，是通往成功的必要特征。
“婉婉。”牛翠花对陆清婉允诺，等着婉婉从雾都留学回来后，家里面的房子和饭馆都能齐全。
陆家人美滋滋地勾画着未来。
日子，一晃便到了次年的除夕。
早在帝都取消了凭票采购后，每逢过年，家家户户能够选购的品种，比往日要繁盛许多。
这不，顾家老二顾兆洋的厂子放了年假，一早跟着会计的车，预备去H省买些特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把老父亲顾知青从北极村接回帝都过年。
顾知青上了岁数，不舍得挪窝。
还没登门，顾兆洋就被轰了出来。
顾老爷子放下海口，说如果不让孙媳妇儿过来同他说话，他是不会回帝都的。
顾兆洋没了主意，把在北极村的遭遇，转告给大哥顾之昂。
顾之昂一听老爷子要孙媳妇儿，那还能指谁？自然是陆清婉！
不凑巧听到电话的唐欣悦，顿感在儿媳妇面前提升好感的机会来了。
等顾之昂挂了电话，唐欣悦特地去了趟四合院。
明面上说是送给牛翠花看戏的戏票，实际上是想见见陆清婉。
接过票后的牛翠花，心里头感慨万千。
这孩子们结了婚以后，到了过年，真的就成了两个家庭在进行来往。
即便顾聿轩和陆清婉没有办婚礼，但他们已经是合法的，所以1989年，将成为陆清婉作为顾家的媳妇儿亮相的第一年。
而关于这次的亮相，顾兆洋的媳妇孙惠，从年前就一直苦苦在等待了。
上次儿子顾志恒遭到陆清婉毒.打，像是根芒刺，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孙惠是一定要给陆家人脸色的。
如此也好让他们家明白——那陆家的小姑娘，想攀上顾家的高枝，没有那么容易。
顾兆洋临去北极村前，就怕媳妇儿孙惠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还特地嘱咐顾志恒看好孙惠。
孙惠哪里是被顾志恒束缚的。
从厂子回来后，就往桌子上扔了几张戏票。
顾志恒瞧着桌子上的戏票，陷入了沉思。
只有大伯母唐欣悦在过年时有看戏的习惯，按道理说，他母亲孙惠才不会这么无聊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票拿回来是干什么的呢。
顾志恒思考着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唐欣悦上门。
孙惠一见唐欣悦比平日更加光彩夺目，内心深深地厌恶。
凭什么，唐欣悦样样都比自己好！
不过在唐欣悦那里吃过无数亏的孙惠，比较怂，那些牢.骚.话只敢在心里吐槽。
刚见唐欣悦上门，孙惠还担心，唐欣悦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好在，唐欣悦过来，也只是邀请自己去剧院看戏。
“大嫂邀请的，我能不去嘛。”孙惠讪讪地笑道。
唐欣悦习惯了孙惠的阴阳怪气，也注意到了桌子上孙惠早早备好的票子，顺嘴说了句这票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逢年过节，亲戚渐就算之前相处的不好，也都喜欢些虚伪的客套话。
“大娘。”顾志恒怕唐欣悦和孙惠吵起来，便转移了话题，“新年快乐。”顺带着，之前练笔的毛笔字拿给唐欣悦。
“二弟妹。”唐欣悦从顾志恒的手中接过红纸，“你别说，志恒的这毛笔字还真像样！”
孙惠听后，唇角讥笑，“大嫂，要是真论起毛笔字，聿轩可曾经是书法十级，志恒哪里比得过呢！”
“哎呦。”唐欣悦以手遮面，故意道，“二弟妹大过年的，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
孙惠可不想就这样被嘲讽。
唐欣悦刚刚不是说票不易取吗？此时的孙惠就想着显摆显摆。
“说到这票，兆洋他们厂子今年发的福利就是这戏票呢！”孙惠边说边观察唐欣悦的脸色，“大嫂。会不会是我们把票都买的差不多了，才导致你那边没法买？”
唐欣悦不忍感慨孙惠可怜的智商，她的票源都是靠近前排绝佳的好位置，包括之前送给牛翠花的也是。
“二弟妹。你说得不是没有可能！我跟你大哥收到票时，还惆怅，怎么偏偏今年就没有后排靠舞台偏一些的票了呢！原来都让老二厂子给截去了啊！”
装！
你接着装！
孙惠明知道唐欣悦在无形中打自己的脸，她也不敢当面说。
拜下阵的孙惠，本来是想着就算唐欣悦不主动来找她，她也主动去炫耀这个票难求的。
可惜，孙惠手里的都是些位置不好的，和唐欣悦这种拿着内场包厢的，简直没法比！
孙惠着实不甘心。
她转念又想，最近西街的俱乐部，有许多家属院的家属在那边跳舞，就柚起了个坏心眼。
“……大嫂……”孙惠转了个话题，“反正离戏剧开幕还有段时间，不如咱们先去跳跳舞？”
唐欣悦听着也有些心动，她也是好多年都没跳过舞的人。
但此次她来二房这里，主要是想走动顾家的其他人，借助看戏的由头，安排儿媳妇陆清婉找个合适的时机，跟顾家人正式见面。
“大嫂。”孙惠挑眉，“您要再犹豫犹豫，那可真拖到看戏的时候，就去不成了。”
说罢，孙惠还给顾志恒使了个眼色，“志恒。你待会儿去找聿轩，也买点过年的礼物给你新来的嫂嫂。”
顾志恒其实想留在家里看春晚，难得父母都不在，让他去找顾聿轩？开什么国际玩笑！
只是孙惠的话，如果不听，肯定又要去父亲那边闹一闹，搞不好来年的生活费也没了。
“妈。您放心。”顾志恒虚虚地对孙惠道，“我待会儿就去找大哥。”
有了顾志恒打的包票，孙惠也就放宽了心。
唐欣悦看着手腕上的时间，想着跳舞最多不过两小时，便跟着孙惠一起去俱乐部。
孙惠这人平时虽然不怎么靠谱，倒也没诓唐欣悦，她们去的时候，这俱乐部已经有许多时尚的男女青年翩翩起舞。
“大嫂。”孙惠推搡着唐欣悦找舞伴，“我听大哥我说，你年轻的那会儿，舞姿都能跟洋人的步伐呢！”
唐欣悦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也清楚孙惠说得不过是虚伪的话，但她还是很受用。
若是有年纪相仿的，一起跳跳，活动筋骨也没什么。
可等了大概是十几分钟后，唐欣悦才发现这是孙惠再给自己挖坑。
明明都是小年轻聚集的地方，孙惠显然是想让自己难堪。
“大嫂。”孙惠面露为难，“怪我没看清要求，不知道都是青年同志才来的……”
呵。
她能不知道？！
她要是不知道，这地球能倒着转！
既然孙惠诚心想让唐欣悦难堪，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唐欣悦走到一个落了单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面前，她弯下腰，做了个邀舞的动作，“您好，请问可以和您一起跳支舞吗？”
小伙子一愣神。
孙惠借机想奚落唐欣悦一番，毕竟都半老徐娘的人，怎么能跟年轻美貌的女孩子相比？
等到小伙子拒绝，孙惠再提醒唐欣悦现实。
可她万般没有想到啊——
那小伙子竟然答应做唐欣悦的舞伴！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成为了全舞会的焦点！
一舞过后，俱乐部除了孙惠外，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孙惠气得脸都白了，想都没想，跑到小伙子面前说唐欣悦已经是一个快五十的老娘们了！
小伙子脸上的表情果然很精彩。
孙惠在心里偷偷地笑，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但是，接下来，孙惠却听到小伙子说：“真的吗？我还以为这位您是这位女士的阿姨呢？”
什么！！！
孙惠明明比唐欣悦还小个两岁，现在被外人说得那么老，她心有不甘。
俱乐部因为唐欣悦刚刚精彩的舞蹈，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向她抛出橄榄枝。
唐欣悦看了看时间，不能再继续耽搁。
她很抱歉地婉拒了大家。
孙惠还憋着大招，想着跳舞的钱，等自己假意上厕所时，让唐欣悦付款呢！
但现在，她被众人围着要唐欣悦的联系方式，只能眼巴巴地看唐欣悦离开俱乐部。
从顾家老宅到剧院，倒是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但四合院过去的话，就比较远。
《卡门》算是顾家都等了许久的一部歌舞剧，唐欣悦就想着借着歌舞剧结束后，把陆清婉正式介绍给顾家其他人。
她虽然早上已经登门，但有些担忧陆家找不到剧院方向。所以，在离开老宅走后没多久，便带着顾聿轩来四合院接人。
街道上已经有了年的味道。
牛翠花和陆国华夫妇，已经去晴天别墅区接前些日子看女儿的老两口。
“陆大哥。阿婉呢？”顾聿轩到了四合院后，没见到其他人，就逮着陆淮南问。
陆淮南早晨碰到唐欣悦送票，就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面上说是去听戏，实际上就想拉拢着他们家婉婉跟她儿子顾聿轩的感情。
但顾聿轩和陆清婉现在是合法夫妻，他这个做大哥的，又不能怎么着。
“在屋子里忙着剪窗花呢。”陆淮南不咸不淡地回应着顾聿轩。
冬日，天气有些凉。
顾聿轩听到陆清婉在屋子里剪窗花，就想进去找她。
他都好些日子没有见阿婉了。
“女孩家的闺房不能随便进！”临近门口，陆淮南就制止了顾聿轩。
说的倒好听，陆淮南那个当哥哥的，不一样进了阿婉的闺房QAQ
当然，上面的话，顾聿轩只能在心里嘀咕，却不能在大舅哥面前表露，毕竟还是要保持着好感。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
陆淮南把裹得像个小团子一样的陆清婉，带出来，“阿聿。我们走吧。”
路上，风果然很大。
“淮南。”唐欣悦临上车前，有意给儿子和儿媳妇制造机会，她对陆淮南说：“阿姨有些话想同你唠唠，不如你跟阿姨坐在前面吧？！”
陆淮南迟疑了片刻，最终拉开前门，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唐欣悦简直喜上眉梢，她甚至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对自家儿子加油打气：阿轩啊。你妈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陆清婉没有考虑这么多，顾聿轩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她坐在位置上还在思考，如果牛翠花和陆国华夫妇俩，发现她和大哥都不在家怎么办。
“……阿婉……”顾聿轩瞧陆清婉正盯着自己，立刻改口，“你饿不饿？”
也不晓得阿婉最近吃了些什么，顾聿轩越看越觉得她比以前瘦了许多。
“我不饿。”
顾聿轩在袋子里其实准备了许多好吃的零食，其中还有自己烘焙的小蛋糕。
老实说，他现在还挺拘谨的。
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也生怕哪句话说错了，阿婉会不喜欢。
明明都那么夫妻了啊。
“我们比赛——”
顾聿轩找了个话题，他从兜里取出两枚泡泡糖，“看谁吹的泡泡更大吧？！”
坐在副驾驶座的陆淮南，嘴角一抽。
我的天。
驾驶座的唐欣悦，也为自己有这么一个情商低的儿子无语。
真是个铁憨憨！
还不如送人家婉婉大白兔奶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