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乐清王说完，北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是。
他该恨自己的。
—
北城和乐清王相互折磨，这是琳萝没有想到的事。
凤时有点不满琳萝对乐清王夫妇的处置，杀人偿命，乐清王和北城就应该拿命来抵，而不是现在还能住在乐清王府。
连着好几天都没理琳萝。
琳萝有时候好脾气的哄着他，有时候直接把凤时打横抱起禁锢在自己怀里。
凤时每次和琳萝斗，总是斗不过琳萝。
白音默默地当一个透明人。
—
丞相府。
凤卿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承叶，承叶最后死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难以磨灭。
那温热的血。
他眼睁睁看着承叶在他面前，没了呼吸。
没了温度。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有点怨恨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而是承叶。
为什么承叶要给自己挡剑。
那个傻瓜！
为了他，值得吗？
如果承叶没有给他挡剑，那么承叶就不会死，如果他当初去习武，那么就不会躲不开那一剑，如果……
凤卿陷入了迷茫，痛苦，悔恨之中。
老丞相实在无奈，只好让丞相通知凤知。
凤时也时常来丞相府陪凤卿。
凤知接到消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当凤知看见凤卿的时候。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心目中的那人。
一个承叶给凤卿的打击，就这么大吗？
凤卿看见凤知回来，强颜欢笑。
凤知苦笑着：“你这样笑的真丑，不愿意笑就别笑。”
凤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的确不想笑。
不是他想沉浸在承叶死去的悲伤中，他也想走出来。
可就是走不出来。
他就是忘不掉那最后的那一幕。
忘不掉手上沾满血的感觉。
“我们出去走走吧！”
凤知提议，凤卿默默跟在凤知身边。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梅花院。
梅花开了。
原本以为没机会一起看梅花的。
两个人心中都有些感慨。
“你身体好了？”
凤卿问。
“嗯。”
“你信里说你身体不好，我还以为……”
“我本来身体不好的，是因为遇到了师傅。”凤知说。
“哦。”
寒风刺骨，很冷。
凤卿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凤知既心疼又难受。
“凤卿，承叶如果还在，他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糟蹋自己的身体。”凤卿摇头。
“凤卿，我冷，让我抱抱你好吗？”凤知没有和凤卿讲道理，现在的凤卿，不是不明白，只是自己太难过了。
“好。”
凤卿抱着凤知。
两个人在寒风中相互抱着。
样子有点傻。
“我小时候怕冷。”凤知回忆起了从前。
“嗯。”凤卿点头。
他知道，凤知那个时候，一冷一点就要发高热，出门又是披风又是暖炉的。
一样不能少。
“我刚来相府的时候，我很害怕，可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你知道的，我是庶出，又有一副破身体，如果不能留在相府，我就只能默默无闻的死去。”
凤知又说。
凤卿还是点头。
“我离开相府之后半年多吧，我遇到了师傅，师傅她人很好，很照顾我。”
凤知一直给凤卿讲小时候，讲自己离开相府之后。
凤卿默默地听着。
思路不知不觉就跟着凤知的思路走了。
等他反应过来后，才知道，凤知不是无聊才给他讲这些，而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
一月十六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