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穿龙袍
“时机？”翰王闻言陷入沉思，接着道“你是说司马戌觉得他可以再往上一步的时机到了？”
“不是他觉得，今日的拜师宴上，很多人都和司马戌抱着一样的心思，他们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洪四浩神色凝重的回答。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觉得......”翰王似乎想到什么，露出惊疑不定的眼神。
洪四浩轻叹一声，继续道“别人寒某不是很了解，但是对司马戌还是知道一些的，此人欺软怕硬，又处事谨慎小心，我虽然要收欧阳复为弟子，但是未来如何还不能确定，司马戌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向我提出了帮助，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司马戌觉得他再进一步的时机到了，而这个时机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翰王重复一句，眼神转冷“这些人未免有些过于迫切了吧。”
“其实算不上迫切，从五年前开始，这些人心里就已经准备跟随欧阳长青开创一个新的朝代，成为开国功臣，而最近欧阳长青明面上占尽天下优势，不仅掌握着长林、虎贲二军，更是将梁家、李家等众多世家收归挥下，司马戌他们或许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才会有些迫不及待的用各种手段在欧阳长青面前展露自己，以期成就开国功臣的名号。”洪四浩缓缓分析。
翰王的脸，此时已经阴沉无比，显然他对于洪四浩的说法也很认同，接着又道“不对啊，梁家现在已经被本王逼到了绝路之上，司马戌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梁家败落基本已成定局，他们难道认为欧阳长青可以保住梁家吗？”
洪四浩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或许他们正是因为你把梁家逼到了绝路上，他们才会认为时机到了吧。”
“为何？”
“翰王，像司马戌这样的人，没有绝对超人一等的才能，在欧阳长青众多麾下中很难冒头，成为欧阳长青身边倚重之人，但是翰王不要认为这样就可以忽视他们，像他们这样本身拥有一定的才能，却只能不高不低的混日子，他们肯定不甘心，一但让他们觉得时机到了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往上冲，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面子，都不会顾忌。”
“你的意思是说欧阳长青已经打算和皇室撕破脸皮了？”翰王有些担忧的问。
洪四浩微微摇头“不，欧阳长青应该还不打算和你们皇室撕破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但是，翰王，你要明白，历来有多少的造反者本身都没有做好造反的打算，可是他们的手下看到时机之后就会忍不住劝谏自己的主子往前冲，战车一但开始启动，就不会轻易的停下，欧阳长青虽然对自己的手下有足够的威慑力，但是有些事往往都是从一点点的小事开始的，翰王可明白寒某的意思？”
翰王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本王明白了，你是担心司马戌这些人会瞒着欧阳长青暗中做一些动作，强行撕破欧阳长青和我们皇室的窗户纸，是吗？”
“不错，翰王，现如今皇上已经病重不能下床，是指望不上的，而皇室之中畏惧欧阳长青者也大有人在，这个时候寒某希望翰王能站出来维持皇室的局面，不要给司马戌这些小人物任何可乘之机，以免误了大事，明白吗？”洪四浩看着翰王问。
翰王凝视着洪四浩，笑了“寒先生，多谢指点，你放心，本王会看好皇室，不会出乱子的。”
“嗯。”见翰王答应的认真，洪四浩也安心下来。
翰王接着问道“寒先生，你为何会觉得司马戌这些人能改变现在的局面？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了？”
洪四浩抬眸看着翰王，想了一下道“王爷，寒某给你讲一则故事吧。”
翰王抬手示意洪四浩请讲。
洪四浩点头之后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朝廷，因为皇室的无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造反者众，一时间朝廷众人人人自危，一位大将军站了出来，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本领，收揽的许多人才，率领大军平定一个个叛乱之人，立下不世之功，而皇室却对他起了戒心，欲要过河拆桥，杀了这位大将军，这位大将军心灰意冷，悲愤不已，但是他依旧对朝廷抱有希望，可是皇上还是对他下了斩首的圣旨，他的手下本以为自己跟着那位大将军可以荣华富贵，却不想会被朝廷下令诛杀，为了保命，为了荣华富贵，他们悄悄做了件龙袍，迷晕那位大将军，给他穿上，并且将消息散布出去，大将军得知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便选择了造反，率领大军，一举歼灭了当时已经岌岌可危的朝廷，开元建国！”
翰王听完之后，只觉得后背发寒，额头细汗密布，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寒先生，你说的是哪一朝那一代的事情？为何本王不知？”
洪四浩微微一笑“寒某无意中在一本野史荒记中看到的一片故事，并非真实史实，翰王不知也不足为奇。”
“哦。”翰王恍然点头，接着道“寒先生也是怕司马戌等人会给欧阳长青做一件龙袍吗？”
“翰王觉得他们不会吗？你和欧阳长青因为梁家之事，早已剑拔弩张，早晚一天必会撕破脸一决胜负，而他们这些人早已投靠欧阳长青，现在欧阳长青又占尽优势，你们觉得他们会有多少耐心继续等下去？”洪四浩质问。
见翰王沉默不语，洪四浩继续道“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寒某也不会危言耸听，今日在宴会上那些往日不相熟的人的都开始讨好寒某，在他们的眼睛，寒某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欲望还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翰王，这些人你或许看不上眼，但是寒某要告诉你，千里之提毁于蚁穴，不可不防。”
翰王看着洪四浩笑了“寒先生，往日见你，一向气定神闲，从不曾见你像今日这般...”
“翰王是在嘲笑寒某吗？”洪四浩拧眉问。
“不不不，本王没有这个意思，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看好皇室和司马戌他们，绝对不会让他做出你方才所讲故事中的事情来。”翰王连连摇头道。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欧阳复今日为何要说和你和欧阳长青？你事先可否知情？”洪四浩接着问。
“本王不知情，方才已经说过了，欧阳复只是要本王前去参加拜师礼，至于他要做什么，事先并未吐露半个字，说实话，当时本王也很吃惊，欧阳复如此举动若是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本王还的真以为他过于天真了些。”翰王缓缓回答。
翰王无心之语，却让洪四浩心中一紧，道“难道欧阳复今日的举动是故意做给世人看的？”
“故意做给世人看？为何啊？”翰王不解追问。
洪四浩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摇摇头表示不知。
翰王接着问道“寒先生，你之前所言吾儿之命交由欧阳复来救是认真的吗？”
洪四浩看着翰王“翰王放心，寒某说过会保小王爷生命无虞，便不会食言，欧阳复最近的举动实在过于异常，寒某这么做也是想看看欧阳复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要拿吾儿之命来试探欧阳复的目的？”翰王闻言立时紧张的看着洪四浩喝问。
“翰王，寒某若真的想用小王爷试探欧阳复便不会在此时说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告诉你，若是吾儿有失，本王第一个不放过你！”翰王冷冷的看着洪四浩，威胁之意，毫不隐藏。
洪四浩也知道翰王爱子心切，没有在意，见吴桐走了上来，便伸手道“翰王，你该走了。”
翰王看了看吴桐，冷哼一声，也不多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走到楼梯口时，回头道“寒先生，你要明白，吾儿之命不可有失，这是本王的底线。”
“翰王不用提醒，寒某知道，还有，翰王不要忘记今日寒某的嘱托。”洪四浩头也不回的回答。
“本王不会忘的。”话音未落，翰王已经走下楼了。
听着翰王离开，吴桐上前道：“少主，简大人在外面等着了，要不要让他进来？”
“嗯，请师兄上来。”洪四浩低声吩咐。
“是。”吴桐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便带着简言上来了。
“小耗子，听说今日拜师之时，欧阳复扬言要说和翰王和欧阳长青，这事是真的吗？”简言上来之后，便直接问道。
因为简言一直在廷尉府中办理小王爷之事，所以并未前去七里亭，未见欧阳复当众说和翰王与欧阳长青。
“不错，确实如此。”洪四浩点头回答。
“怎会如此？欧阳复脑袋进水了吗？”简言错愕问道。
“你觉得呢？”洪四浩看着简言问。
简言知道洪四浩问自己的是对此事的看法，想了一下道“听闻此事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很震惊，但是说实话，经过少府之事之后，我对欧阳复也有些心惊的，我觉得他不可能做出这样愚傻之事，他这么，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那师兄觉得这个原因是什么？”洪四浩再问。
“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但是我肯定欧阳复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其背后一定另有阴谋。”简言坚定不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