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敬华夫人来意（下）
敬华夫人闻言笑了笑，点头道“两位做的不错。”
施尚连忙拱手回答“夫人过奖了，此乃下官和寒先生应做之事。”
“嗯。”敬华夫人微微点头，扭头看向了洪四浩，被敬华夫人看着，洪四浩本能的觉得心里一紧，不着痕迹的低下头，避开敬华夫人的目光。
敬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之色，随之又消失不见了，笑着问“寒先生博古通今，博闻强记，不知可有人替代后宫行祭天之礼的先例？”
洪四浩顿时愣住了，本以为敬华夫人是为了不让后宫陪侍祭天而来的，万万没想到敬华夫人竟然是想替而代之...
不仅洪四浩，施尚也傻了，呆呆的看着敬华夫人，有些结巴的问“敬...敬华夫人，您问这个是想？”
敬华夫人神色不动，问道“怎么？两位是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没有先例？”
“这？”施尚语塞，扭头看向洪四浩。
洪四浩则紧紧盯着敬华夫人，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这具肉身原本的主人洪世浩的记忆中，敬华夫人就是一个极为强势有野心的人。
之前见到敬华夫人，给洪四浩的感觉就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夫人，甚至让洪四浩怀疑经过这些年，敬华夫人有所改变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没变，只是敬华夫人太会演戏了，连洪四浩都骗了过去。
见洪四浩不说话，敬华夫人不由微蹙起眉头，不悦道“寒先生也不知道吗？”
洪四浩回过神来，连忙道“回禀夫人，此事确实没有先例。”
敬华夫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想了一下道“那本夫人要是开这个先例，两位以为如何？”
“这...”洪四浩也犹豫了起来，毕竟这事太过重大，在这样的一个封建社会里，敬华夫人的想法若是公布出去，比欧阳长青代替皇上行祭天之礼还要让人震惊数倍，如果说欧阳长青代替皇上行祭天之礼是惊世骇俗的话，敬华夫人代替后宫陪侍祭天就是天方夜谭，完全不能被世人接受。
因为女人在魏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唯一被百姓认可并且尊重的女人就是皇上的正房妻子，皇后，其他人包括敬华夫人在内，不管表面上如何风光，实际在人们的心里都不会太把她当回事。
洪四浩看向施尚，施尚则躲开了目光，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下洪四浩有些为难了。
敬华夫人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实在没办法了，洪四浩才试探着问“夫人，您真的想代替后宫陪侍行祭天之礼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敬华夫人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了，直接点头承认“是，寒先生以为此事可行吗？”
施尚不发话，洪四浩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如果夫人执意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两位办了。”敬华夫人根本就不给洪四浩任何转圜的余地，直接把话说死了。
施尚猛地抬起头，想要说什么，但见敬华夫人看向他，又生生咽了回去，悄悄示意洪四浩。
洪四浩无奈翻个白眼，拱手说“夫人，此事寒素觉得是不是先禀告给欧阳大人知晓，再做决议？”
敬华夫人眼神突然一愣，接着又慈祥一笑“寒先生以为本夫人会不经过你们大人的同意，就来找你们吗？”
洪四浩愣了，问“夫人是说此事欧阳大人同意了？”
“怎么？难道本夫人还会欺骗两位不成？”敬华夫人柳眉一竖，轻喝质问。
施尚和洪四浩连忙俯首请罪，施尚道“下官不敢，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夫人赎罪。”
见两人如此模样，敬华夫人也不忍心责骂，抬手道“算了，本夫人这就回去让你们大人给你下道手令，如此两位是否就不再推辞了？”
施尚想要拒绝，但又不敢，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洪四浩见敬华夫人心意一定，也只得道“如果欧阳大人下令，我们自然全力促成此事。”
“好，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敬华夫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洪四浩和施尚连忙起身相送。
送走敬华夫人，两人再次回到凉亭之中，施尚抱怨道“寒先生啊，你怎能如此糊涂，此事怎能答应啊，哎！”
洪四浩真想扇施尚一嘴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就知道往后躲，现在又抱怨，当然洪四浩不能真的这么做，也只能想想罢了。
“施大人，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答应行吗？”洪四浩无奈反问。
“可是，你我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让敬华夫人代替后宫陪侍行祭天之礼？那天下人还不把咱们骂死啊！”施尚一脸愁苦道。
洪四浩也是一声轻叹，两人大眼对小眼，都没太好的办法，良久之后，洪四浩才说道“事已即此就看欧阳大人的了。”
施尚闻言猛地抬起头问“你是说欧阳大人可能不会同意？”
“哎，刚才我看敬华夫人的脸色似乎欧阳大人并不知道此事，至少没有同意，否则敬华夫人刚才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洪四浩无奈分析。
“哦~~！对对对，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施尚眼睛一亮，接着又冷笑一声“如果欧阳大人不同意，到时候咱们也就有理由拒绝敬华夫人了，好！好好好。”
看着施尚一脸高兴的样子，洪四浩无语摇头，因为洪四浩知道欧阳长青肯定会同意的，施尚高兴的太早了。
此事虽然太过于震惊，史无前例，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当然是对于欧阳长青来说。
之前只是欧阳长青独自代替皇上行祭天之礼，给人的感官上虽然难受，但是还可以接受，但是如果在加上敬华夫人陪侍左右，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带给人的冲击力就会成倍的往上翻。
更加能刺激人，如此一来那些原本还能隐忍的人说不定就会忍不住跳出来反对欧阳长青，而这恰恰是欧阳长青想要的，他巴不得那些暗地里反对他的人都在年尾祭天的哪一天站出来反对他，他好一网打尽。
因为敬华夫人走的时候让他们俩在这里等着，所以施尚没有走，两人在凉亭中相望无言。
敬华夫人也匆匆回了欧阳府，没有回后院，直接来到欧阳长青的书房之中。
此时书房内法文和翎鸽都在，见到敬华夫人来了，两人连忙行礼，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敬华夫人直接道“你们先出去吧，本夫人有事找你们大人。”
两人愣住了，同时看向欧阳长青，欧阳长青也一脸疑惑之色，但还是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等法文和和翎鸽出去之后，欧阳长青才笑着问“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敬华夫人也不啰嗦，直接道“我要代替皇后陪侍行祭天之礼。”
“什...”欧阳长青震惊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敬华夫人，别人或许不知道敬华夫人为何如此要求，欧阳长青是心知肚明的，平复下心情后，道“夫人，为夫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此事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欧阳长青还未说话，敬华夫人直接打断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早就不耐烦了，此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的同意。”
“你！”欧阳长青不由一怒，话到嘴边又止住了，轻叹一声道“你容为夫想想。”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敬华夫人直接道，说完就在一侧坐了下来，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欧阳长青无奈，闭上眼睛，快速思考着得失，大概一盏茶之后才点头道“好，此事为夫答应你。”
“真的？”敬华夫人闻言都有些不敢相信。
欧阳长青温和一笑“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不答应过？”
敬华夫人神色变得有些复杂，点点头道“那你下道手令给施大人和寒先生，他们还在寒府等着呢。”
“什么？你已经找过他们了？”欧阳长青惊讶问。
“嗯。”敬华夫人点头，直直的看着欧阳长青。
欧阳长青不由轻叹一声“哎，好吧，既然你找过他们了，为夫也省事了，这就给你手令。”
说完欧阳长青提笔就写，然后盖上大印，吹干墨迹之后递给敬华夫人。
敬华夫人上前接过手令，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了一句“多谢夫君。”
欧阳长青闻言不由动容，刚要说什么，敬华夫人已经转身走了。
“哎！”欧阳长青只得看着敬华夫人的背影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