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看着她，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去：“上来。”
廿七没去抓他的手，因为她感觉来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呕——”
十九惊得从床上爬起来，连拖带抱地把人往卫生间拽：“你先别给我吐啊，你要是敢吐……”
廿七听懂了他这句话，很艰难地忍着，一进卫生间就扑到洗手台旁，吐了个昏天黑地。
十九没躲开，就静静看着她弓起的背，很单薄脆弱的弧度。
说到底，她是为了帮自己才搞成这个样子。
等人吐完了，他捂着鼻子走过去，帮她冲了水，又给她接了一杯水：“漱口。”
廿七咕噜噜漱了口，乖乖把杯子还给十九。
“回你房间去。”十九握着杯子说。
廿七摇了摇头。
她刚刚的寝宫除了小点儿，没别的毛病，还有一个很温暖很柔软的抱枕。
十九认输了：“那你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躺我的床，先洗个澡行吗？”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用的是谈商量的疑问语气。
廿七摇摇头，含糊地说：“我不吃枣……”
十九再次绝望，直接把人拉进浴室，因为他又胃疼又头疼，态度不太好，用的力气有些大了，廿七挣扎：“你别杀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银行卡，告诉你密码，我给你钱！呜呜呜可是我没有钱……”
十九觉得他上辈子他妈的一定跟她有仇，他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上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挑开第一颗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
微凉的触感让廿七灵魂归位似的清醒过来，她条件反射地用力打开了他的手。
“嗷！”十九吃痛地捂住手，一副“你有没有良心”的表情。
廿七死死捏住衣领，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使劲儿晃了晃头，使自己更清醒了一点，她看了看十九又看了看四周，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我走错房间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十九的房间。
十九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被打红的手背，哭笑不得地骂了句，“妈的智障。”
廿七回到房间，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被解开的扣子，如果再解一颗，她就不用再继续混下去了。
可是再工作几个月，妈妈的医药费就凑够了。
她刚才都干了什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她越想越不安，抓过床上的手机，打开微信。页面上是她跟医生的聊天记录，医生说她妈妈今天清醒了几分钟，醒来比划着要找她。
她看着医生发过来的妈妈的照片，轻轻笑了一下，笑着笑着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大片大片的水泽从眼里漫出来。
……
第二天中午，十九睡醒后来到休息室，环视了一周，没看见廿七的人影，他抬脚踢了踢老十：“见廿七了么？”
老十：“没啊，今天就没见着他，还没起呢吧，昨天喝那么多。”
“兄弟们！我搞了张贼恐怖的片子，来不来？”十五从门外跑起来，兴冲冲地扬着手里的光碟。
“你们先看着。”十九转身出了门。
他上了楼，找到廿七的房间，抬手敲了敲。声音很轻，他怕她还没醒。
“请进。”竟然得到了回复。
他推门而入，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她的房间太过明亮，基调是很舒服的米黄色，连床单都是米黄色的，上面有几只长颈鹿。床头一堆玩偶。
像个小姑娘的闺房。
廿七坐在床边抬头看他，手里捏着手机，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惴惴不安。
十九：“你天天待在屋里玩什么？都不出去。”
廿七低头看了眼手机：“开心消消乐。”
十九笑道：“降智游戏？”
“很考验智商的！”她忿忿地反驳。
十九不打算就这个问题与她展开辩论，他略一偏头：
“小家伙，看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