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归不好听，这却是她的真心话。
千夜抿了抿唇，问苏南辰：“你是故意为难我的吗？”
“我？为难你？”苏南辰似笑非笑地挑眉，言语中颇多不屑，“千夜，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被我为难的价值。或许等你的商业价值提高个一百倍，我才会纡尊降贵地为难你一下。”
千夜沉默了。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被气的。
苏南辰的话，分明是说她太自恋了。
可她刚结束了赶通告的日子，就被苏南辰一个通知叫回恒店，路上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还被苏南辰雇来的人泼了一身的面粉，差点搅和了新品发布会……
这个混蛋！
“……所以，苏总。”千夜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下，努力没有顺着自己的冲动去殴打苏南辰，“那您能跟我解释一下，您为什么要让人泼我一身面粉吗？”
苏南辰随意点了点头，反问她：“在你不知道这件事是我的意思之前，你认为，它是谁做的？”
谁做的？
千夜皱眉。
起初，她以为这是千月下的手。可后来她转念想了想，发现千月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千月最近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少人被她骗得怒气冲冲，从千月的粉变成了黑子。在苏氏集团的发力之下，针对千月的舆论更是多得要命。
现在的千月，忙着澄清舆论和等待舆论过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找她。
“我不知道这个人具体是谁。”千夜沉吟良久，蹙眉，“但我觉得，不是千月。”
苏南辰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千夜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这个女人，倒是比他想象当中的要聪明一点。
只是，其他人往往对千夜和千月之间的争端没有那么了解。他们只会以为千月是怀恨在心，蓄意想要报复。毕竟如果千月真是想要报复，也不是说不通的。
而他要利用的，正是这样的舆论。
“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苏南辰看了千夜一眼，别有深意地说，“好好拍戏。剩下的一切，交给我处理。”
“你处理？”千夜蹙眉，“你想处理什么？”
苏南辰没回答，而是随意挥了挥手：“出去。”
他的姿态很随便，有点像是在驱赶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可她又不是宠物！
千夜气结，咬了咬牙。
她本来就疲惫得不行，先前被人泼了一身面粉的事情也一直憋在心里。现在的她如同一只**桶，一点就炸。
而苏南辰的举动，则是在**桶上加了一把火。
于是，千夜炸了。
“苏南辰！”千夜怒气冲冲地低喝一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带，“你也太过分了。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你居然连和我商量一声都没有。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
她不是苏南辰的工具！她也是需要尊重的！
苏南辰抬眸，不悦地拧眉：“放手。”
千夜执拗摇头：“我不放！”
她都快被气死了，她凭什么放！
“我再说一遍。”苏南辰沉了脸色，眼里的戾气和不耐浓郁无比，几乎能够凝结成实体，“放，手。”
千夜被他看得有点心慌，吞了吞唾沫。
有人表现心慌的方式，是让步。而千夜和那些人不同，她是遇强则强的性格。
于是，千夜咬了咬唇，上前一步。
苏南辰恰好伸手，想要从千夜手里解放自己的领带。
这一个动作，微妙地破坏了千夜的重心。
千夜纤瘦窈窕的身体摇晃了下，蓦然睁大眼睛。
……
她摔倒了。
苏南辰被她压在身下，压到了肋骨，痛得蹙眉。
而且，更加好死不死的是，摔倒的瞬间，两个人的嘴唇刚好对上。
苏南辰唇间清冽的薄荷和留兰香香气，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冲进了千夜的唇瓣。
呼地一下，千夜的脸瞬间红了。
她支支吾吾了片刻，双手急急忙忙地撑着地面，想要离开苏南辰。谁知酒店的地面铺满了大理石，滑不留手。千夜一个不小心，再次摔到了苏南辰脸上！
这一次，她的牙齿直接磕到了苏南辰的嘴唇。
苏南辰疼得皱眉，唇瓣里血腥气蓦地上涌，一阵刺痛。
不用问，刚刚千夜的动作，一定磕破了他的嘴唇。
这个愚蠢的女人！
苏南辰闭了闭眼，死死压住心底的火气，沉声命令千夜：“你，起来。”
“我、我也想起来。”千夜也疼得够呛，形状漂亮的眼眶里全是泪花，“可是……地面太滑了。”
笨手笨脚的女人！
苏南辰狠狠瞪了千夜一眼，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压下到了嘴边的恶语。
他深呼吸了下，抱着千夜起来，把她放到旁边。
千夜一得自由，飞快地一瘸一拐，跑到一边，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苏南辰。
单看她的模样，会让人以为，她刚刚被苏南辰强迫了一通。
苏南辰被气笑了。一笑之下，扯动了唇部内侧的伤口。于是，苏南辰的心情就更恶劣了：“出去。”
“哦。”
千夜慢半拍地点点头，迅速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苏南辰眯起眼睛。
其实他做出泼面粉这件事的本意，是为了给千夜出气。只是……千夜似乎不领情。
算了。
她领不领情，又有什么所谓。他的举动，本来就不是为了讨好这个愚蠢的女人。
苏南辰深深呼吸了几次，打电话给沈约。
沈约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苏总。”
“嗯。”苏南辰沉声，“莎莉珠宝新品展示会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件事的效果，似乎还不错。”沈约告诉苏南辰，“不少去过现场的记者都认为，这件事是千月授意的。”
苏南辰勾了勾唇：“确实不错。那么，他们写过相关的新闻了吗？”
“没有。”沈约否认了，“千月背后就是慕容集团，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那些人虽然也想恶整千月一把，可他们是不敢得罪慕容集团的。”
苏南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慕容集团的地位，的确很高。苏氏在娱乐业的地位若是第一，他们就是第二了。”
“是的。”沈约不明白苏南辰想要表达的内容，“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