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屿见她要露出嫌弃的表情了，他立马收回目光，“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千鸢懒得问他了，跳下树，离开了这里。
段屿跟上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好像在问，什么感情会怎么发展？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目前看来，我们的感情发展还是挺顺利的，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们的感情就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千鸢：“……”谁在问他们两个的感情进展了？
她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段屿耸耸肩，真的不说话了。
至于萧芜和应千澈的感情会怎么发展？
他怎么知道？
他自己的感情都还没进展呢。
……
回到东宫，千鸢把段屿带到自己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千鸢借着月光，盯着段屿问道，“你当真不会凝结魂绳？”
虽然看了一出戏，但这件事她还没忘记呢。
“我……”段屿正想开口。
千鸢打断了他的话，她只吐出四个字，“后果自负。”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一直跟自己装。
那被她自己发现身份，后果自负！
段屿听得懂她的意思，挑挑眉妥协道，“好吧其实我会……”
千鸢意味深长的哼了一声，朝他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让他把他的魂绳给她。
看着千鸢手腕上的那根新魂绳，段屿想也没想的给她取了下来。
“既然要交换，那你这根新的也给我吧，以后你戴我的。”
说完，他的手掌在千鸢手腕上抚摸了一圈，一条新的红绳出现在千鸢的手腕上。
跟刚才的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感受到的灵魂力不再是千鸢自己的。
而是……
这抹灵魂力她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教她凝结魂绳的人是他，教她读书写字的人是他，教她法术的人是他，教她祸害三界的人也是他。
给她取名字的人是他，养她长大的人也是他。
在他的魂绳出现在千鸢手腕上的那一刻，她便感受出来了。
段屿知道她已经发现自己身份了，他一改之前的态度，一只手撑着头，目光温柔，语气慵懒的说道，
“千山鸟飞绝，陌上云未归。”
千鸢回神，抬眸看着他，“你又改词了？”
她的眼神，难得的带了一些类似于高兴的情绪。
她记得，当初他教自己的是，“千山鸟未绝，陌上云归来。”
她当时很不耐烦的纠正道，“这句诗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他那时说，“我怎么教，你就怎么读！你又没走，我也还在！什么飞绝？什么踪灭？晦气！”
那么现在，他又改了词……
段屿勾唇浅笑，“你走了，我也没回去，就改词了。”
果然是这样。
千鸢垂了垂眼眸，突然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段屿回抱住她，低声询问，“想回去了？”
“……”千鸢把脸埋在他胸膛，就这么沉默着。
她知道，即使她不说话，他也能懂她的意思。
段屿轻叹一口气，“现在回不去也没关系，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向来坚强的千鸢，眼睛有点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