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当自己家？莫蘅扯了扯嘴角，扯开了一个微笑，道：“谢谢姑姑，那我上楼了。”
她转身就走，还没走几步，莫小英又把她叫住了：“小蘅啊，你妈妈走了，姑姑也很难过，可怜你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姑姑心疼你，姑姑以后会像你妈妈一样对你好的，姑姑就是你的妈妈。”
上辈子莫蘅也听过一番类似于这样的话，当时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还抱着莫小英哭了。
这一次……
莫蘅没有回头，背对着莫小英，垂着头，语气闷闷地道：“知道了，谢谢姑姑。”
她的声音不太稳，还有几分颤音，听起来像是在哽咽。
莫小英以为她的话打动了莫蘅，但她对莫蘅这个程度的感动不太满意。她以为依莫蘅的性格，莫蘅会扑上来抱着自己痛哭，结果只是哽咽而已？
莫小英有些失望，但没有再说话了，她很懂什么是适可而止，不然她也不可能从别的女人手里把林逸民抢到手，成为他结婚证上唯一的女人！
她这会儿说再多，莫蘅未必会有多少感触，远不如潜移默化来得厉害。
莫蘅上了楼，她爬过灯光明亮的二楼楼梯，再往上走，她每一步都很小心谨慎。
三楼楼梯没安电灯，楼梯间一片黑暗，莫蘅扶着扶手慢慢爬上去，当她再往上走没踩到楼梯时，她就知道自己来到了顶端。
莫蘅伸手往前摸了摸，摸到门的门把带着门把一转，就打开了门。
摸黑开了房间里的灯，亮白的光芒骤然填满整个屋室，她松了口气。
二楼住的是他们一家人，楼梯间就是灯泡坏了也会及时换掉。三楼只住了她一个人，楼梯间没安电灯泡，莫蘅不提，那家人就当不知道。
上辈子莫蘅不好意思提在楼梯间装电灯泡的事，这会儿莫蘅也不会提了。
她不会在这里久住。
莫蘅放下帆布包，在床-边坐了下来。这个房间之前专门用来放杂物，论装修以及房间里的陈设都不如一二楼。
房间不小，但看起来灰扑扑的，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书桌，更没有椅子，莫蘅除了坐床-边和坐地上，没有别的选择。
地上……莫蘅用手指抹了一下地面，看着指腹沾上的灰尘，没有惊讶。
她一个寒假没回来，于是这个房间一个寒假都没打扫过。
莫小英随了莫老太太，嘴巴是最厉害的，嘴上说着让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这里……还自己家……
莫蘅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往房间里的另一扇门走去。
至于为什么会有另一扇门？
这小洋房说着是有三层，但第三层只有一间房间，出了房间的另一扇门，就是天台了。
莫蘅打开门，天台的风便吹了进去，挤走了屋子内有些沉闷的空气。莫蘅不敢吹太久，初春的晚风太凉，吹久了难免感冒。
她不想感冒。
但她又舍不得把门关上，晚风越凉，她越清醒。
清醒地认识到她还活着，像正常人一样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