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下，于筝走了进去，随手关门。
江煜已经醒来，正坐在病床上。
脸很臭，神情不佳。
“煜？”试探的叫了一声，于筝走了过去。
猛地抬头，江煜直直看着于筝。
那眼里的狠，一闪而逝。
于筝被这眼神吓到了，脚步顿住，“怎么了？”
目光落在江煜手中的单子上，于筝双手捂嘴，眼里不可置信。
“煜，你……”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于筝哭得梨花带雨，“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煜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她上前，扑在病床前，哭得无比伤心。
“筝筝，与你无关。”抬手抚摸着于筝的头，江煜眼里，恨意滔天。
“要怪，也该怪顾汐，是她将我变成这副样子的。”
抬起头看着江煜，于筝眼睫毛山还挂着泪珠。
那惹人怜、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叫江煜舍不得对她重了语气。
抓着江煜的手，于筝哭得更伤心。
“如果我不接这部剧，就不会被顾汐故意针对。”
“她不故意针对我，煜也不用去剧组跟我讨公道，也不至于成了这样……”
“都怪我都怪我，煜你打我骂我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字里行间，将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
将所有的错都一股脑盖在顾汐头上。
也只有江煜这个被爱情冲昏大脑的糊涂蛋，才会不辨是非。
“傻瓜。”擦去于筝脸上的泪水，江煜低头，轻吻她的脸颊。
“这一切，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错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顾汐。”
“你放心，她欠我们的，该还。”
-
敲定冷柠，剧组的拍摄如期进行。
顾汐送了冷柠，开着车折返住处。
将芮芮托付给江城待一段时间，她回住处收拾顾芮的衣服。
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间隙。
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摸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滑动屏幕接听。
“妈。”
恰好红灯亮起，顾汐发动车子。
薛瑜坐在购物中心三楼靠窗位置。
桌上放着望眼镜，她目光始终追随着一个地方移动。
“汐汐。”
叫了一声，薛瑜便不作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汐汐开口。
她的女儿，她的儿子，她不想伤害她们，却已经伤害了。
转动方向盘，顾汐换了车道，“妈，怎么了？”
心里多半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汐汐，如果妈妈跟你爸爸离婚，你会支持吗？”
这个家，已经四分五裂。
她是个骨子里骄傲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她的丈夫，婚内出轨，是他对不起这个家。
还是到了这一步，顾汐将车开进小区停车库，熄火关灯。
缓缓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跟芮芮永远支持你。”
“对不起我们的，是爸。我们在离开前，属于我们的，也要一并带走。”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薛瑜只觉得不可置信。
“汐汐，你……”
“嗯，我都知道。”从车上下来，顾汐靠着车，抽着烟。
“甚至，于筝是爸爸女儿的事，所有一切，我都知道。”
“所以妈妈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来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