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之小小年纪就已经习惯了叹气，抽出张纸巾，他蹲下身子去，低头，将手伸过去帮她擦眼泪。
小姑娘一愣，睁着大眼睛看他。
夜煜之动作温柔，大概是因为从小给家里的妹妹做这种事，手法十分的熟练。
能不熟练吗？
他不仅要给皮皮擦眼泪，时不时的还要安慰这个小哭包。
小少年眼神认真，深邃的眸子落在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点点，仔仔细细的擦干眼泪。
小姑娘皮肤白，大概因为是小孩子，不仅白还很嫩，晶莹剔透的，手碰到肌肤的时候，还很滑。
只是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依娜眨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睛眨啊眨——
夜煜之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偏头对上小姑娘看过来的目光，江依娜眼神闪躲似得缩了回去。
夜煜之叹口气，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妥协的道：“只能今晚。”
小姑娘眼睛一亮：“真的？”
夜煜之点头。
江依娜原本是开心的脸色，不知想到什么，漂亮的小脸立刻撘耸了下来，又恢复了之前闷闷不乐的表情。
小少年打开自己的衣柜，从里面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放在床尾，又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进去洗个澡再睡。”
江依娜哦了声。
她慢吞吞的从地上起来，将床尾的衣服抱起来，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前犹豫不决的回头。见夜煜之拉开了书桌前的凳子，翻开了她看不懂的书，但是她隐约看到有一本书封上写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字样。
小姑娘抿了抿唇，抱着衣服走了进去。
江依娜这个澡洗的很快，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房间里不冷，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出来了。
身上穿着的睡衣，是蓝色连体睡衣，大小刚刚好，还很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夜煜之的风格，可是却从他衣柜里拿出来的。
江依娜狐疑的看向书桌前。
夜煜之察觉到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睡衣是某种恐龙形状的，后背有几个软软的犄角，她皮肤白，穿这个颜色更衬肌肤，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懵懵懂懂看过来，单纯又可爱。
夜煜之解释道：“这个衣服我没有穿过，放心穿。”
衣服是他老妈前年买的，因为太过幼稚，不是他的风格，基本没怎么穿过，只是有一次，被秦知知强迫穿了一回。
后来秦知知再让他穿，他借口小了，就再也没穿过，因为是老妈买的，也就没丢掉。
现在江依娜穿竟然正正好。
夜煜之拿了衣服，起身进了洗手间：“我去洗。”
江依娜点头。
夜煜之：“你先睡。”
江依娜：“哦。”
等小少年进了房间后，她走到床边没有迟疑的掀开被子，同夜煜之睡在一张床上，今次不是第一回。
他们还小的时候，因为她经常来夜家，一来这里就不想回家，所以在这留宿的日子，一年里总有一个月，最多的时候她连续一个星期吃住都在这，同夜煜之一起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