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柴曼娜去接菓菓的时候，她还没睡醒。
黎洪哲让开门：“我叫了，她死活不起来，还得你出马。”
柴曼娜有些纠结。
明明上次跟黎洪哲说了，不方便进这个门，今天又进，是不是有些打脸？
黎洪哲催她：“还得洗漱换衣服，再拖就迟到了。”
柴曼娜赶紧往卧室走，没换鞋。
等柴曼娜的身影消失在卧室，茶海才小声道谢：“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你怎么惹她了？”
“我被人算计，娜娜误会我出轨。”
黎洪哲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严肃认真地看着茶海：“咱俩都是男人，出轨这事，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不存在被人算计。你该不会...”
“没有。”
“那就好。”黎洪哲重新端起杯子，继续喝水，心想我就不该回来。
茶海心中一动，轻声问他：“你以前...”
黎洪哲根本不等他说完：“我没那闲工夫。再说我既没颜又没钱，别人看上我什么？献爱心？”
“你也说了，大家都是男人，你们两地分居那么久...”
黎洪哲看了眼卧室方向：“是，就不该两地分居，也不至于让你趁虚而入。”
这下轮到茶海咳嗽了。
黎洪哲放下杯子摇摇头：“其实跟你关系不大，我的问题更严重。”
柴曼娜抱着菓菓走了出来：“你昨天给她吃了什么？是不是没刷牙？”
“她要吃炒面，我就做了炒面。她自己刷的牙。”
“怪不得，牙缝里还有青菜碎末。”柴曼娜说着捏菓菓的小鼻子：“又糊弄人了是不是？不好好刷牙的小朋友，就会变成没牙的小朋友。”
菓菓打掉她的手：“你烦死了！”
“哎呀，我烦死了？我还觉得你臭死了。”柴曼娜把菓菓直接塞给茶海：“赶紧的，收拾利索送幼儿园去。”
黎洪哲拐进卧室拿了菓菓的鞋：“别忘了她的拖鞋。”
柴曼娜接到手里：“走了啊，拜拜。”
茶海把菓菓抱下楼，趁着柴曼娜给她换洗的功夫，又跑到了楼上。
黎洪哲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先别走，我送你去省城，我刚好要去办事。”
“那我等着你。”
......
送了菓菓，两人一起去了柳含烟的办公室。
柳含烟早就到了，正在埋头批文件，听见开门的动静随口说道：“先坐，我马上就完。”
柴曼娜把早饭一一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等着柳含烟一起开饭。
不过几分钟，柳含烟扔下笔抬起头：“娜娜，你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换了是我，非得让他掉块肉不可。”
茶海哭丧着脸：“妈，我是你在路边捡的吧？”
柴曼娜没有吭声。
柳含烟走到柴曼娜旁边坐下：“我查清楚了，那女的，是张总的秘书，收了钱才这么干的。”
“收了谁的钱？”
“蒲瑞希。”
柴曼娜很诧异：“她怎么认识蒲瑞希？”
茶海接话：“上半年我去HZ，张总带着秘书也去了，当时钱阿姨和蒲瑞希刚好在那边办事，就一起吃了顿饭。”
“这也太扯了。”柴曼娜不信：“你还不如告诉我，那女的就是想嫁给你。”
柳含烟早有准备：“我有录音，你要不要听？”
柴曼娜想了想，拒绝了：“算了，也没什么必要。反正你们要是真想瞒着，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娜娜，你相信妈，要是小海真干了出格的事情，我绝不会替他瞒着。”柳含烟抓住柴曼娜的手：“妈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换了是我，房子都给他点了。可小海真没有，不能冤枉他，对不对？”
柴曼娜轻轻笑：“吃饭吧。”
茶海给柴曼娜夹了一个蒸饺，张了张嘴，想说话又给咽了回去。
柳含烟瞪了他一眼：“娜娜这回真伤心了，你看不出来？”
茶海的确没看出来。
昨天两人明明已经和好了。
柴曼娜苦笑一下：“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想，以后这种事情可能还会有，我可能不适合...”
“不会有了，绝对不会有了。”茶海抓着她的右手：“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不能反悔。”
柴曼娜动了动手指：“你太用力了，戒指硌得疼。”
茶海放松了力道：“你不能反悔。”
“小海，我一直很困惑，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柴曼娜说着看向柳含烟：“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同意...”
“连妈都不叫了？”柳含烟一巴掌拍在茶海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不值得。”柴曼娜低下头：“我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还离了婚带个孩子，在别人眼里，属于没人要的类型...”
“胡说八道！”柳含烟提高声音：“我当年带着小海嫁给了老郑。小海能比老郑厉害？”
柴曼娜刚要说话，柳含烟拦住她：“小海真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你相信他一次。”
茶海回过神，直接把柴曼娜拽起来，拉着她向外走。
“你干什么？”
“回家拿户口本，跟我去领证。”
柴曼娜死死向后坠着：“你冷静一点儿！”
“我怎么冷静？”茶海罕见地情绪失控：“昨天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你怎么能反悔呢？明明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我没说不...”
茶海看着她的肚子：“说不定你已经怀孕了，你要怎么处理？那是一条命。”
这种事，柴曼娜还是有经验的，一颗紧急避孕药就解决了。
敲门声响起，接着柳含烟的秘书推门进来：“柳总，东边失火了。”
屋里的人齐齐看向落地窗。
浓烟翻滚着涌上了天空，看距离，像是在东四路，看位置，似乎就是水中月所在的商场。
茶海当机立断：“走，过去看看。”
柴曼娜心慌意乱地被他拉进了电梯，接着和柳含烟一起坐进了后座，茶海发动汽车直奔东四路。
距离越近，柴曼娜的心情越沉重，该不会真是水中月着火了吧？
距离商场还有三百多米，路已经被堵死了，有交警在疏导交通。
茶海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一行人往水中月方向跑过去。
商场后面拉了警戒带，三辆消防车正在喷水。
柴曼娜抬起头，看着冒出浓烟的窗口，心凉了半截。
从二楼开始，上面的楼层都在冒烟，水中月也是其中之一。
柳含烟抓着茶海的胳膊，脚下有些不稳。
茶海安慰她：“今天周一，十点才上班，应该没有人员伤亡。”
“我的心血啊！”柳含烟扶着额头：“都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