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很无语：“……”
她急忙将身后男人的手掰开，“别闹了，我们还是快去找苏百合吧。”
等身前的女人如同一只兔子一样溜了，顾千肆这才看见了窗户外面的吃瓜群众两人。
三个人六只眼睛，在空中对视。
结果就是楼下的四只眼睛的主人逃之夭夭。
下了楼，云鹿和顾千肆坐上车，一同前往了夜巴黎。
夜巴黎是锦城第一娱乐场合，已经建立了十多年，这不仅有最动听的歌喉，最漂亮的舞女歌女，还有口味最纯正的红酒和最美味的食物。
即便不是冲着玩儿乐来的，一般商贾之间谈生意也喜欢到这里去。
所以云鹿想象中的这个地方，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应该是人声鼎沸的，也应该是载歌载舞的。
但是车子停在了夜巴黎门口时，眼前的景象却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一片狼藉。
许多人围在了夜巴黎门口，即便是隔着这么多层的人群，云鹿也看见了夜巴黎上空的黑烟，和人群中的哭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跳，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危险一般，更来不及多想什么，她立即下了车。
“小鹿！”顾千肆急忙跟在她后面。
外面挤着很多人，应该都是在看热闹，云鹿一走过去就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
“这夜巴黎怎么忽然出了这种事？”
“谁知道呢，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忽然就着火了，那些舞女歌女全部都死在了里面……”
“啊！都死了？”
“可不是，刚刚警察局来人了，拉走了好几具尸体，我看的尸体都快被烧焦了……”
听到这里，云鹿只觉得脑海中一团乱糟，急忙上前问道：“那苏百合呢？这儿的苏百合有没有出事？”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那人一跳，回头看见云鹿焦急的神色，还以为她是这里面哪个舞女的家人，不由得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可怜。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不太认识这里面的人，不过刚刚警察局的来人了，搬走了好几具尸体，反正我听着，好像是说无人生还。”
那人给她出着主意：“要不你还是去警察局看看吧。”
云鹿的手都在颤抖：“谢谢……谢谢……”
她急忙转身，撞进了顾千肆怀中，再次抬起头，眼底含泪：“顾千肆……苏百合会不会死了……”
顾千肆抱着她，眼底有着不忍。
他不说话，不忍心。
云鹿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他的答案。
她扑在他怀里。
从夜巴黎开车去了警察局，现在已经是深夜，里面却依旧灯火通明，十几个警察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脸上都是沉重的神色。
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堂堂锦城第一娱乐场所夜巴黎被烧，无人生还。
说不是谋杀，谁会相信？
因为夜深露重，云鹿的身体才刚刚好了一点，顾千肆没有让她下来，自己去了。
是慕容厉亲自接待的他。
警察局长办公室中，顾千肆面前放着一杯热茶，可他却没有心情去喝。
片刻后，慕容厉拿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
“已经调查过了，查清楚那些尸体了。”他道。
顾千肆抬头：“什么？”
慕容厉低声道：“一共发现了13具尸体，已经验明了身份，就是夜巴黎今晚留宿的13名舞女，其中包括你要找的那个苏百合。”
尽管在之前，心底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是此刻从慕容厉口中说出来，顾千肆还是没有忍住，心底颤了颤。
他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他们不过刚刚想到去找苏百合问清楚关于西恩的事情，夜巴黎就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这其中如果没有因果关系，他是不会信的。
“你确定她们只是被火烧死的吗？”顾千肆沉声道：“怎么会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火不可能一开始就烧的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慕容厉道：“我也好奇这点，只不过现在验尸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
顾千肆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慕容厉低垂眼眸：“有问题，这几天锦城都处于潮湿的天气，更何况夜巴黎内有充足的防火措施，这火怎么可能烧的这么大。”
“你认为是谁做的？”
“或许……竞争对手？”慕容厉猜测道。
除了这个可能，现在他暂时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不是一条两条人命，是整整13条人命，外加夜巴黎这个锦城第一娱乐场所。
如果是某个人和这13个人之中的一个有仇，那也没必要连带着其他12个人都一起下地狱吧。
顾千肆沉声道：“夜巴黎还有什么竞争对手可言？这几年来，小的被吞并，大的被逼走，早就是夜巴黎一家独大了。”
慕容厉猜测道：“那才更有可能吧，或许是那些被迫吞并的人的报复呢？”
话音刚刚落下，还没有等顾千肆继续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局长，验尸报告出来了。”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将一些资料放到了桌子上。
“嗯。”慕容厉点了点头。
顾千肆将那些资料打开，皱着眉看下去。
“写了什么？”慕容厉问道。
顾千肆道：“验尸结果说，这些人胃里都有毒药，应该是从大火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慕容厉一怔，从顾千肆手中接过资料，一目十行的看完，“这个凶手还真是奇怪，放了这么大的火，又大费周章的给每个人都下了毒，难道放火就是为了掩饰他下毒的事情？”
“这凶手应该没有那么笨，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还有法医的存在。”顾千肆道：“我倒认为他不是为了掩饰，而是他根本就不怕我们发现。”
他往沙发后一躺：“多嚣张。”
慕容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是嚣张的不得了，搞了这么大的动作都不怕被发现。”
顾千肆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慕容厉又拿起那份验尸报告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他头疼，可是却在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