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左鸣禅随着盯在了那颗红尾巴上。“这是秘晶，新型号最尖端最无法探究的科技。”
顾铖道：“这么久了，还没弄明白？”
“是啊。”左鸣禅叹了声，抱着胳膊靠在一旁，“一年了，没办法破解，也许测试中会找到答案。”
顾铖伸手，抚摸着新型号崭新的大脑袋，“不知其原理，就敢把这东西安上去，你胆子够大。”
左鸣禅笑道：“或许是被世外高人开了光的，万一有这尾巴的加持，能完全制造出一个具备完整清晰意识的机器猫了。”
“万一？”顾铖微微皱眉，缓缓道：“万一，它保留了以前的攻击性，又怎样？”
左鸣禅愣住，语噎。
顾铖收回手退后半步，眼中浮现几分担忧，“或者，它比以前更具攻击性，你打算怎么办？这颗尾巴并不属于以前顾骁的机器猫，而是另一只已经检测出具备攻击性的机器猫三代，按照先前你的推测，一切尖端科技的隐秘都藏在尾巴里，那么，你用机器猫三代的尾巴重新制作出新型号，新型号如果具备意识，这意识是新一代，还是旧一代？”
左鸣禅扬起嘴角：“无论哪一代，都是我的作品。”
顾铖含笑，心道真是个执拗的小子。
“是作品，所以不会轻易销毁。”顾铖扭头，看了左鸣禅一眼，“那你能控制住它吗，遥控器？或是只听从谁的语音指令？”
“控制方面你可以放心，我们有准备。”
顾铖点头，“好。”顿了会儿，说：“希望两天后的测试进展顺利。”
在机房又呆了会儿，左鸣禅带着顾铖再次回到办公室。
重新沏了茶，对坐在沙发上。
顾铖端着茶杯，脸色严峻，“最近有听说杨开泰的情况吗？”
他这一句，让左鸣禅微楞，随即摇头，“公司运营现在由顾骁全权负责，我近段时间忙在机房，没功夫打听。”
顾铖笑了下，道：“阿骁肯定是不想你分神，所以没告诉你。”
“怎么了？”左鸣禅隐隐听出苗头，“杨开泰最近有活动？”
“他名下的一间小公司近来很受瞩目，和你是同行，开张也算是比你晚，但半个月前，这间公司斩获了几项国外科技大奖，听说掌握了不少核心技术，已经和好几家知名企业签约了，真是走在时代前列啊。”
顾铖眼瞟了对面一眼，左鸣禅笑道：“你好像这次来，除了预备观看新型号测试，还是特地来挤兑我的。”
顾铖含笑，只把玩着茶杯转来转去，也不言语。
左鸣禅微颔眼，顿了会儿，疑惑道：“他很久没动静了，怎么突然就获奖了？”
“人家有准备嘛。”顾铖放下茶杯，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灰色档案袋，推过去，“看看，这是我托人得到的机密。”
左鸣禅解开档案袋的线匝，抽出里面的文件，才刚拿出，顿时瞪大双眼，“怎么会......”
“和你的新型号很像是不是？”顾铖身体前倾，指指桌面上的相片，“这是他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和你一样，机器猫研发，听说他还去过日本，想把这个外观造型的授权买过来，可惜日本方面没答应。”
左鸣禅嗤笑一声：“怎么可能答应，几代人的情怀，哪是他说买断就买断的。”停了下，他问：“杨开泰研发机器猫，他很有把握吗？”
顾铖眉梢一挑，“不知道。我那线人为此断了一条腿，才换来这张照片和短短几十秒的偷拍视频，唉，花了我一千万的封口费。”他指指档案袋，道：“里面还有东西。”
左鸣禅听罢，手掌往档案袋上按了按。
掏出，是个U盘，他拿过自己的电脑插上。
U盘是加密的，顾铖输入密码后，点击了播放。
静，仿佛这段视频是无声的，画面倾斜，人影晃来晃去，到了视频中段，画面才稳定了些，但随即，是一个尖细的，有点破嗓子的声音在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左鸣禅心一惊，这声音？
画面再次倾斜，歪歪抖抖的，一个蓝色残影一晃而过后，视频完结了。
“没了？”左鸣禅点点触摸屏，确认真的是没了。
但刚才那声音听的太熟悉了，和一年前顾骁的机器猫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心中突然涌出不好的猜测。
一年前，哆啦A梦从荣亚酒店的楼顶摔下来，顾骁曾说，他亲眼看见他家小梦的尾巴被孟玲香夺走，丧失了行动力，所以摔了下来。在顾骁成为自己的合伙人之后，二人分析，得出的结果，是小梦将三代机器猫的尾巴吞下，藏在肚子里，才没被当时的顾家搜查出来。
但小梦的尾巴的确是失去了，这一年来，他们和警方都在致力寻找孟玲香，但那个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手里的那颗尾巴也自此不知去向，如今，看来有着落了。
“听出来了？”顾铖低声浅问。
左鸣禅抬眼与他对视，不点头也不摇头，沉默许久后道：“我要再确认一次，这段视频我需要处理下。”他抱着电脑去了办公桌前。
视频处理需要时间，顾铖也不急，只管喝茶坐等。
几分钟后，动态画面被磨成几千帧静态画面，原先视频中一晃而过的蓝色残影，也终于清晰了，且放到极致的慢速度。
再次播放，慢速下的视频内容，让左鸣禅陡然一惊。“这......怎么可能？”
左鸣禅眸光微颤，盯着视频界面惊呼，“它明明摔成了渣滓，谁复活了它？”
喝茶的顾铖抬眼，道：“你能用机器猫的三代的尾巴重造出新型号，如果杨开泰手里握有阿骁那只机器猫的尾巴，他未必造不出来。”
左鸣禅紧紧皱眉，沉吟许久后道：“这件事不能告诉顾骁。”
“我原本也只是打算先跟你商量，没想让他知道。”
一声长叹，阿禅撑着下巴苦思，自己一年来全心全力扑在新型号的制造项目上，为什么会比杨开泰还慢一步？他再次注视着慢视频，突然间，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颤了
重新拿起那张照片，再看了几次视频，左鸣禅起身挠挠头发，一股憋闷之气积在胸腔，“除了新型号的外观，杨开泰实验室的设备，甚至摆放位置，居然几乎与我实验室的相同。”
顾铖双眼微寒，接下来的猜测，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