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后她才从被窝里伸出手，将那张照片拿在手里。
拿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上面那张脸真的好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
鼻子很酸，一眨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叫什么？”
“孟诗怡。”
她的手指在照片上脸颊的地方滑过，嘴里喃喃着她的名字：“诗怡……诗怡……我忘了，我想不起来……”
她捶着自己的头，很无助，照片里的人明明很重要，可她就是想不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她抽泣着将照片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也疼，不知名的疼痛将她紧紧包围。
十一年了，杨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声痛哭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张照片，接着是文字消息：这是诗怡当初拍的。
她将手机递给裴思钰：“看看，有印象吗？她给你拍的。”
裴思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自己，怔了一会儿才开口：“好看。”
杨榭将手机给她：“你现在也很好看。”
多年的治疗让她变得苍白，也瘦了许多，完全没有当初气色红润，朝气蓬勃的模样。
“她拍的？”
“嗯。”
“可以给我吗？”
“可以。”
杨榭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傅遇生也从旁边的监控室出来。
“你也看到了，她完全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但这是她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情感波动，我建议，你让她直接过来。”
透过病房的窗户，傅遇生往里面看了一眼，开口道：“我会告诉诗怡，她在这里。”
杨榭送傅遇生离开疗养院，和他说了一些裴思钰这些年的情况。
快到门口的时候，傅遇生停下脚步，看向杨榭，问道：“杨小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杨榭脚步一顿，似乎不太愿意去会回忆当年那件事，脸色有些沉冷。
傅遇生并没有放过她，继续开口：“杨明辉是您的弟弟？”
她的神色变得凌厉，眼中藏了刀子，看向傅遇生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压迫力。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杨家从来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人。他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傅遇生眉心微皱，转而开口：“既然杨小姐不承认他的存在，希望之后您能不插手星辉的任何事。”
杨榭冷笑，双手抱臂看向远处翻滚的浪潮：“他的死活和我无关，随便你们。”
“既然如此，杨小姐，十一年前除夕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榭转头，凝视傅遇生：“你不会想知道的。你只要知道那晚很恐怖，对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就行。剩下的，别打听。”
十一年前的那个除夕夜，那是杨明辉第一次在别的过度过除夕夜。杨榭身上终究是有华国血统的，知道每一个节日代表的意义，那天是团圆，是相聚。
她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这么多年虽说她不待见那个人，但总归是在她的看护下长大的，即便帮着他成立了星辉，对于他刚离开的第一年也总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那天结束工作之后她直接飞往帝都，却没想到最终看到的却是那样肮脏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