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拜我为师。”
杨孝玉：？
所以今天不但被一群老鼠追的几乎丧命，还被一个女孩威胁收徒——最荒诞的话本都不会这么写。
“荒谬。”杨孝玉眼神凌厉，“我乃堂堂元婴剑修……”
“被一群耗子追得满地跑？连鞋都跑没了。”
杨孝玉试图将左脚藏在另一只脚的后面。
“待会还有一只鼠王……请慎重回答。”步茗看着［程序员］反馈的杨孝玉性格特征，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过宁死不屈。
“师傅。”等回到万剑归宗……
“声音有点小，不过没关系，我接受。”步茗没有得寸进尺——虽然到现在已经很过分了，“所以我是杨孝良的师叔喽。”
我真是*了。
所以从头到尾这个女孩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无论是英雄救美（呃……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杨孝玉选择忽略）还是后来的威胁拜师，都是为了在辈分上压杨孝良一头？
所以自己多了个便宜师傅到底是为了啥？
还是被老鼠咬死算了……
“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年年底，九色鹿的《极影极良》迎来大结局。”
怎么能死呢——自己的小说还没看完，手办还没集齐，还有一大堆补番，或许还有漫展——这么重要的人类文化一定会传承下来。
一想到这些，杨孝玉充满了斗志和希望，决定忍辱负重的坚持下去。
毕竟哪里都没有叫死人“师傅”的规矩啊。
人在受到多方面打击以后智商降低是正常的，步茗暂时原谅杨孝玉的天真——当年整个圣公会围剿，都没能杀掉自己这个祸害，区区一个万剑归宗……
呵，不自量力。
杨孝玉揉了揉胸口，“无相剑心”就在刚才突然暴走，剧烈程度堪比一次死劫。
等等……其实最倒霉的还是杨孝良吧？
一想到师兄的滔天怒火和万箭齐发，杨孝玉好像回到了苦逼的少年时代，胃部生理性的开始抽搐了起来。
算了，还是去死吧……
“拜师礼回去以后再补上，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步茗此刻斗志昂扬，面对大象体型、披着皮甲的老鼠露出了可以称得上狰狞的笑容。
步茗手指看似不经意的拂过腰间，实际上取出了隐藏在〔折叠空间〕中的长枪。
看着突然出现了长达两米的长枪，杨孝玉没感受到灵气波动，便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步茗的异能——刚好他在评定组有熟人，或许可以利用异能等级评定来摆脱这段坑人的师徒关系。
等等……什么师徒？
［宿命之海］翻涌而出，在周围形成深蓝色的扭曲——从颜色上看是海底一千米的蓝黑色，相比于平时浅浅淡淡的蓝，步茗的掌控能力和能施加的压力也大大增加。
当然，步茗并不指望用压力将一颗厚实的肉皮球捏爆，消耗18%的能量只为了辅助下一次的瞄准。
当然也不是投掷长枪——［程序员］反馈的结果是这只鼠王身上的表皮有着和［斗战灵番］相思的作用，可能将一点的力分散到更大的面积上。
［瞬移］发动。
跳过自然进化出的厚重的皮甲与鼠王自身的反应能力，长枪安静的消失在步茗手中，没发出什么声音或者产生任何颜色的光，就像会议室里偷偷离席的员工。
但是鼠王的反应十分剧烈——仿佛被花枪刺着脊背的牛，以一种不符合骨骼构造的角度，用嘴巴咬着自己的后背，即使将坚硬的表皮啃得血肉模糊也绝不停止，似乎想通过咬断自己脊柱的这个方式自我了断。
步茗却低下了头，双手之间仿佛牵引着无数的光丝，一个鼠王的蓝色迷你全息投影在中间缓缓旋转着，而在原本脊柱的位置上却多了一道黑色的刻痕。
这是一次尝试，将〔程序员〕这个理论上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修改现实的能力用在战斗中，通过［宿命之海］与目标产生联系，随后便用这个看上去像游戏的全息影像来控制。
“好的，先把这个长枪延长……嗯，就穿过头部和尾部好了。”
小图片中的黑色部分慢慢抻长，粘土人似的迷你鼠王晃动着短小的四肢，头部不停的上下摆动，看起来像是一只卖萌的小狗。
当然，如果抬头看看正前方就会看到一只皮肉模糊、长着一口尖牙的大耗子发出能导致人产生生理性痛苦的尖叫，额头和尾椎骨不正常的突起越来越大，如同等待被挤破的痘痘。步茗被自己的比喻恶心到了。
感觉到了阻力，能量消耗急剧增加，如同顶开岩石的种子，一杆牙签似的长枪两端就这么从老鼠的额头和尾椎同时破体而出，从外表上看，像极了某些地方卖的烤老鼠。
所以〔程序员〕也能应用在战斗上，而且效果还不错。步茗使用［晶蔓］处理充满病原体的巨大老鼠尸体，顺便将围绕着两人的旋风向外扩散。
原本纪律松散的老鼠本身就是靠鼠王的精神压制强行聚拢来的，与生活习性或遗传信息无关，失去了唯一的驱动力，原本一直严整的猎杀大队屁滚尿流，很快便完成了猎人和猎物身份的转换。
“那个啥——”杨孝玉还是无法将师傅二字叫出口，“你是怎么把鼠王揪出来的？”
“因为我厉害啊，他觉得这群小耗子打不过我，就只能自己来解决了。”步茗严肃的解释道。
杨孝玉觉得自己被老鼠鄙视是件不可理喻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够强，不配让鼠王出手。”担心刚才解释不明白，步茗拿出了面对学术的认真严谨，“而我通过找到他的位置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杨孝玉认为步茗只是在兜圈子，没有回答问题：“我问的是——”
“我是怎么把鼠王揪出来的。”步茗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而对这种追求事实的人充满了欣赏。
所以呢？
“你知道，‘揪’是一个表示行为动词，从思维上理解是‘我从什么地方通过蛮力将鼠王带到战场’，而我做的只是让他自己来找我，准确的词应该是‘引诱’。”
杨孝玉：……
好像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