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要多不满多不满。
远臣坐着的位置，面前是挂着的几条棒棒糖，每个棒棒糖的包装袋都烂了一个口子，五颜六色的棒棒糖露出来。
少年凑近，舔了舔棒棒糖，唇瓣抿了下，把棒棒糖含进嘴里。
之后，他就坐着不动了，低着头吃棒棒糖吃的认真。
寒尽肩膀靠着货架，眸光专注的望着少年，好一会儿，她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远臣懒懒的掀了下纤浓的眼睫，看寒尽一眼，没有说话。
寒尽见他不吭声，又开口：“你是丧尸。”
远臣：……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的家人呢？”
“你怎么……”寒尽想把一切都问清楚，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带着人离开。
但少年不仅不配合，还奶凶奶凶的抬头瞪她，“吼…”好吵~
远臣鼓着腮帮子，衬得白嫩的脸颊像是软糯的一样，一双纯净剔透的眸子里装满了寒尽的身影。
“……”寒尽唇角勾了勾，没再吭声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寒尽观察到，少年的一切反应都很像小孩子。
比如，他专注力很不集中，一会儿扒拉一下货架上的玩具，一会儿拿起玩具汽车暴力拆卸，一会儿又很安静的坐着不动，但却有着像小孩子一般的占有欲，便是一直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棒棒糖不放。
两人坐了一会儿，远臣率先起身。
“你要去哪？”寒尽跟着站起身。
远臣理都不理，在杂乱的货架上，拿起一个毛茸茸的小兔子背包，转身离开。
寒尽跟着他走了两步，把人拦住，又问一次：“你要去哪？”
远臣停下，转了个身，皱着小脸看寒尽，没有说话。
他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
寒尽看着远臣，知道他大概是听不懂，便试探地伸手去握他的手，“你要和我一起吗？”
远臣看着伸过来的葱白修长的手，低垂的长睫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暗红，一动不动。
寒尽成功的握住远臣的一点手指，下意识的捏了捏，她微微俯身，对上少年的眸子，语速缓缓，轻柔问道：“你，要和我，一起吗？”
寒尽眸光温柔而耐心，远臣看着，虽不懂那些情绪，但也觉得很舒服，他歪了歪头，想问她什么，但发出的声音依旧是无意义的，“唔？”
寒尽捏了捏他的手指，语速放缓，“和我，一起。”
远臣动了动喉咙，“一，起？”声音软糯，但发出的语调很是生涩，不自然，像是第一次说话。
寒尽点头：“嗯。”
远臣垂下眸，他大概理解了寒尽的意思，香甜好闻的味道一直在鼻尖萦绕，远臣眸色暗了暗，没有犹豫，倨傲而娇矜的点头。
寒尽弯了弯唇角，看着他的眼睛，自言自语：“得把眼睛藏起来啊。”
这个颜色，一下就能让人看穿他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除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眸色，和过于白皙而显得病态的肌肤，并没有别的丧尸该有的特征，但此时也没有办法让寒尽对他多加了解。
小可爱听不懂话，又不会说话，完全像个新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