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想了想，还是给左导演打了个电话，请个假。
昨晚之前，胡异涛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但昨晚那连续从高处坠落的画面重复那么多遍之后，她无法不将对方的死放在心上。
明明没有合作过，可这会儿，却莫名想哭。
左导演对她很客气，不过牵涉到拍戏也就认真多了，顾今和他解释一下理由，对方就没再多说什么。
顾今换了一身装备，穿了一身吊唁黑衣，戴了黑色的口罩，叫来了张老五，前去参加悼唁会。
胡异涛是公众人物，这一早开始，就已经有人公布了悼唁会地址，一定会有不少粉丝前去。
只是到了位置之后，顾今却没下车。
因为她还看到了别人。
方溪、孙蔷都来了，甚至还有……一些来找存在感的小艺人。
都在门口摆出忧伤姿势拍照。
顾今掏出一张支票给张老五：“麻烦五哥帮我去行个礼，另外将这笔钱送给对方的父母。”
钱也不算太多，毕竟太多了人家也不会收。
“您不亲自下去吗？”张老五没多问，只当是老板认得。
“我不去了。”顾今摇了摇头：“也不用留名字。”
张老五有些奇怪。
顾今也想亲自下去祭奠，但按照最起码的尊重，她是不好口罩眼镜帽子都戴着的，尤其是这外头还这么多记者和同行，可一旦摘下来，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不合适。
心里挺悲酸的。
为了胡异涛，也为了她自己。
她现在的内心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开始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一方面很好奇，梦里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洪水猛兽，让她几个月胆战心惊，一方面又担心，万一自己真变成梦里那样，该怎么办！
顾今想起有关外婆的那个梦。
她需要证实一下。
不对，要证实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个。
最主要的是她梦里除了为自己之外，还为谁难过的那么撕心裂肺……而且她隐隐记得，有个梦里，她梦到了自己失去弟弟？
已经有了些猜测，又觉得莫名其妙。
她顾今，从来都是孤家寡人，怎么着就有弟弟了？！
再等等。
过了没多久，张老五回来了，顾今也调整了好了自己的情绪。
比顾今更容易调整情绪的是观众，因为在观众心里，这件事只是一件实时热门，最多跟着唏嘘两声，转眼就会将目光停留去别处。
尤其是活着的人身上，比如方溪。
顾今觉得莫名其妙。
人家胡异涛去世了，大家却都要心疼方溪！
尤其是没两天《心动邂逅》的第二期又开始播放了。
前一刻在胡异峰微博底下留评表示哀伤惋惜的人，这一刻或许又出现在了弹幕上，带着欢快的情绪，开骂顾今。
她和方溪就是个一对天平，一方被同情关注，另一方肯定就要被嫌弃。
“等了一周终于等到了我的《心动》！心疼方溪被捅刀！”
“心疼方溪的人不如去心疼涛涛的父母！明明是才和方溪合作一天，人都还没人熟呢，不知道方溪哪来的戏！”
“我早就想说了，方溪明显博眼球，偏偏还有傻子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