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包扎吧，这辈子我们有过合照吗？收拾干净点，我陪你拍一次婚纱照。”
她伸手捂住了他脖子上的伤口，然后直接撕下了他身上的病号服的一片布条给他勒住止血。
两人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阮蔓穿着一身黑婚纱走了出来。
而席故也从密室里找了一套搭配黑婚纱的西服穿上。
黑色显得他有些深处，总算是少了那种稚嫩感，他看着她，好像是觉得这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一般。
他这一生做了很多坏事，但是秦酒是他一生唯一的光，他能在死之前再见她一面，已然是上苍垂怜。
“怎么样？漂亮吗？”
黑色的婚纱很高贵典雅，阮蔓自己将长发盘起。
抹胸的设计，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和姣好的锁骨。
婚纱的收腰设计将她完美的小蛮腰勾勒得恰到好处，不盈一握。
“……酒酒最美。”
他笑，其实唇角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了。
相机是提前准备好的，原本席故就会放相机在太平间，偶尔记录一些跟秦酒相似的细节，然后去剖细节。
如今他跟阮蔓站在一起，端端正正地拍了一张照。
照片里，小姑娘穿着黑色的婚纱，嘴角嗜着幸福的微笑半倚在他身边。
而他低眸看向怀里的小姑娘，满眸星子。
他如愿以偿了……这一生，还能让她陪自己走过最后一程，他如愿以偿！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秦酒。”
拍完照以后，他坐在台阶上，淡淡道。
“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你们的感觉不一样，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是还是愿意给我一场梦……谢谢你。”
席故笑笑，他真的太聪明，要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被她骗一骗就好了。
这样才算得上彻彻底底地瞑目吧？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知足了，即便她不是秦酒，但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愿意为自己穿上婚纱的女人啊～
“你可以杀了我了，不管是谁给你的这个任务，不管你这张脸是不是真的是跟她一模一样的，我都知足了。”
“如今我也满足你，你杀了我吧。”
席故坐在台阶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眸子明澈。
即便经历了再多的阴暗，眸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亮，这是很难得的。
“为什么不挑白色的婚纱？”
阮蔓坐到了他的身边，原本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很艰难。
可是原来这次的艰难不是在于杀人的能力上，而是在感情上。
“白色的穿给你真正的老公看，黑色的婚纱……送我这个将死之人，待会怕是要溅血，也免得弄脏了婚纱。”
“我叫阮蔓……很高兴认识你席故……”
这是她第一次给别人袒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不知道是感觉他的眸子太过明澈，还是感觉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所以无所顾及。
在一刹那说出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跟酒酒同一天死去的阮家大小姐吧？”
席故缓缓道，低眸对上阮蔓的眸子，像是一眼看破了好多好多一般。
明明是这样一双干净纯白的眸子，却仿佛深谙世故，只是不屑弄脏了自己而已。
“阮蔓……小心阮臣寰。”
他顿了顿，还是缓缓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是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