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符语柔，好像嗓子眼堵着一块大石头，咽部下去，也吐不出来。她从小就是一个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可能正是因为三观相符，才跟卓莹零以闺蜜相称吧。
“妈妈，你冷嘛？”
海阳用两只手来回搓着，给符语柔捂着脸，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
“不冷，妈妈有海阳，就什么都不怕，从前海阳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还打过坏蛋呢。如今妈妈担心你受伤害，所以很多东西，不能再管了。但是……”
符语柔没有再跟“海阳”继续说了，而是抿着嘴巴，想象着她从长石镇来的时候，若是没有碰到王姐那样的好人，而是落到刚才一帮人马的手中，她的命运不堪设想，甚至海阳都会被折磨到流产。
“我要是穿上超人的内裤，是不是就变成最厉害的啦，就可以帮助妈妈一起打坏人呢。”
“海阳”扭过头去，而符语柔也将身体转到大厨窗的正对面，里面一直亮着的大大暖黄灯，好像整个环境都温馨了起来，很难想象在如此繁华的大街上，从一个胡同穿进去，竟然有如此肮脏的交易，附近的居民由于自保，纷纷选择了沉默。
“海阳，等下你先回姥姥跟太姥姥家，妈妈等下就过去。”
“海阳”微微皱眉，随后，居然小大人似的深深叹了口气。
“姥姥跟太姥姥不是陌生人，而是家人，妈妈不会责怪你跟她们讲话。”
“那，那……”
“还有个谈爷爷，他从前是个大夫，妈妈出生的时候，就是他帮着接生的呢。”
正当符语柔幸福的跟“海阳”沉浸在超人的光环里，斜侧面走来了刚才的地头蛇。
事实上，如果他不过来警告符语柔的话，互相迎面走过，她都根本认不出来，直到看见了他的纹身，像是冒着荧光似的龙眼睛，让符语柔清楚，就是他，没错。
“别多管闲事，不然，小心你的儿子。我也不想让你们骨肉分离，但听说最近人贩子那边，特别喜欢这么大的小男孩呢。”
“叔，叔。”
海阳刚要讲话，就被符语柔捂住了嘴巴，并且用身体挡住了“海阳”的面貌。
“真懂礼貌。”
男子坏坏一笑，将随身携带的一把弹簧刀拿出，在“海阳”的身上反复对着玩。
“你干吗？”
符语柔紧紧的抱着“海阳”，大喊了一声，弹簧刀应声掉地。
“别那么紧张，初次见面，送给孩子一个玩具而已。”
“不用？那我就拿上去吓唬那姑娘了，这年头啊，从乡村里出来打工得还真不少呢，谁让她贪小便宜，非要进入我们的视线，在传销机构被救出来后，她还不长记性，一门心思想赚钱，那就怪不得我了。只是帮帮她而已，做个好事，祝她一臂之力，挣大钱。”
符语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感觉“海阳”全身发抖，便止住了语言。
对于男子再次问弹簧刀要不要时，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