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霄一头雾水：“还有什么？”
锦墨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拿起那壶竹露酒给梅霄倒了一杯。
“梅霄，若不亲自品尝，又如何能知晓这其中的意味呢？”
锦墨没有再碰那杯竹露，而是将红梅酒一饮而尽。梅霄的酿酒功夫果然名动天下，一杯饮下，锦墨的脸上已有浅浅的红霞浮现。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那灵雀前继续逗着它玩。
梅霄品了一下竹露，没发觉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竹露的清新之感还是在口腔内留存许久，这酒清心凝神果然是不错的，青芷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酒过三巡，梅霄的胆子也更大了些，直接躺在地上，看着浮光殿华丽的天花板喃喃道：“锦墨尊上，您知道吗，卿歌他承诺会放我自由。”
锦墨注意力终于从灵雀的身上给转过来了，他看着梅霄，眼里并未有什么波动。
他不知道这对梅霄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能干涉六界事务，所以即使他看得通透，却什么也不能说。
“恭喜。”锦墨淡淡道。
“是啊，是该恭喜。”梅霄爬起来又干了一杯竹露，慢悠悠的说：“我等了多少年的结果，在我的目标已经不单单是献祭灵魂辅佐他，而只想拥有自由的时候，他却终于肯放我走了……”
“你似乎不怎么开心。”
“开心吗？我当然开心。我只是有点困扰，当他放我自由那天，我又是谁呢？其实，卿歌也并不需要我的辅佐啊。”
锦墨低声一笑，伸手打开困着那鸟儿的笼子，鸟儿瞬间有了活力，在浮光殿内尽情飞翔，洒下一片华丽的莹光。
“您这样放它离开，以后您又该孤独了。”梅霄看着那乱飞的鸟儿，想不通锦墨这是做什么。
“它的生命绝不应像我一般被困在这华丽的牢笼，你觉得当它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会做什么呢？”
梅霄双眼朦胧的看着那鸟儿，神奇的是这鸟儿在宫殿内到了几圈，反而稳稳的落在锦墨肩头，甚至用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随后就拍拍翅膀离开了。
梅霄笑到：“蹭过锦墨尊上的脸，这鸟儿也不亏了。”
“自由不意味着离别，而是意味着本心。梅霄，想辅佐卿歌并非只有你献祭你的灵魂这一条路，或许，当你获得自由之时，就会有新的发现。”
“本心吗？”梅霄盯着竹露，一杯接一杯的饮下，这酒似乎比红梅酒更要醉人。
“就像这酒，当你有心，便会品出其中一味。你现在品不出来，只是因为它未对上你的本心而已。”
“我的本心……”梅霄又躺到地下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已经醉了，可是看着天花板竟然还是浮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看着那个身影，梅霄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本心，既是自由，仍是心中不曾有过的悸动。
“看来，你明白你想要什么了。”锦墨笑着说。
“也许我一直明白，只是……有些想要的，便是注定得不到的罢。”
梅霄揉揉有点痛的太阳穴然后慢慢站起来往外走：“今日麻烦锦墨尊上了。”
“慢走。”锦墨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竹露，新叶的莹绿的淡光是什么呢？他多么希望梅霄能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