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愣住。
她感受少年清冽的气息不断在鼻尖蔓延，嘴唇一点微烫的热度。
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后退了一点。
燕澈昏昏沉沉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想到了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脸色一瞬间难堪狼狈的要命。
他都做了什么啊！
她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吧。
燕澈之前，无论是在魔界还是燕国，并不是没有被人喜欢表白过。
相反，还不少。
各种类型都有，一个比一个会撒娇。
但燕澈除了觉得麻烦吵闹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是，月白不一样。
但是哪里不一样，他有说不清道不明。
只能说，是他喜欢到连靠近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发现的那种。
害怕月白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
为什么害怕月白察觉？
还不是因为，月白对他似乎压根就没想法。
她的所有举动措辞，都在给燕澈传递同一个信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好伙伴。
甚至，可能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我好心好意救了你，甚至发热难受的时候都来照顾你，你却对我有出格的想法。
心思也太龌龊恶心了。
燕澈浓长的眼睫扇了扇，张了张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他脑海里已经下意识冒出来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就是，随便喊出一个名字。
无论那个人是谁，到底存不存在，只要不是月白这两个字就好。
月白还不了解他肮脏污浊的想法。
只要他随便说出个名字，月白就明白他只是意识出了问题。
可是，张了张嘴，燕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月白还没回过神。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
她下意识摸了下被他触碰过的唇，猝不及防的，心下一阵发紧。
月白仿佛还能感受到。
温.热的呼吸擦过皮肤时，带来的一阵阵悸动。
深吸一口气，平稳气息。
她看着燕澈，眨了下眼，表情乖巧极了。
燕澈半眯着眸子，垂眼深深地看着她，视线稍显迷离散漫。
月白纠结的皱了下眉，轻轻歪了歪脑袋，“燕澈，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是她的错觉吗？
燕澈是不是把她和别人认混淆了？
燕澈是魔，寿命无休无止，很可能会在认识她之前就遇到喜欢的姑娘。
他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燕澈还一瞬不瞬的看着月白，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
月白看到，燕澈黑沉沉稍显冰冷的眼底，浮现出一个模糊又朦胧的自己。
看来，他的确是没有意识才会那样的。
月白笑着摇了摇头，近乎无奈开口，“我是月白，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燕澈目光沉沉，情绪晦涩不明。
他朦胧着视线看了月白一眼，喉咙艰涩的吞咽了下，什么都说不出口。
浑身力气在一瞬间消散，燕澈没了意识，昏睡过去。
月白眨巴眨巴眼，还在看着他。
燕澈睡姿很好看，桃花眼微阖，睫毛低低覆盖下来，遮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