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寒殊冰冷地目光惊骇到，饭桌上静默了一瞬。
女演员的助理突然跳了起来，她表情狰狞对寒殊发难：“你什么意思？”
寒殊不屑地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道：“我说，这个丑八怪不配。”
桌子底下，女演员的手正使劲拧着助理的手臂，一块肉给掐青掐紫了。
她本是有些醉意，听到问题后清醒了一些，趴着装醉竖起耳朵听答案，结果被狠狠地贬低了一通。
她还要脸，不可能现在做起来。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就掐着助理让她开口，本人的表情比助理还要狰狞几分，手都气得发抖。
助理感觉肉都要被揪下来，脸色由红转青紫，张嘴还要骂，副导演站起来和稀泥：“小白，小莫喝高了开始说胡话了。你要看好他，我给你们叫辆车回酒店。”
白涂没有回应，把果盘里切好的橙子仔细剥皮递到寒殊嘴边，后者叼住橙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他低垂着眼帘，除了脸颊泛红之外没看出任何喝醉的症状。
副导演很尴尬，心里恨得咬牙，将这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没开拍就把关系闹僵，给台阶也不下，以为自己是什么后台很硬的大少爷吗？！
要不是合同已经签了下来，资金又紧张，他现在就让这两人滚蛋！
寒殊吃了一瓣橙子就不愿意吃了，脸埋在白涂颈肩蹭蹭，白涂拍拍他的脑袋，把橙子吃掉拿纸巾擦擦手，淡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副导演脸上的笑有些许僵硬，这语气跟吩咐下人似的。
他忍着脾气帮他们叫了车。
两人离开后包间的门关上，静默的包厢瞬间沸腾起来。
“小年轻喝醉了乱说话，刚谈恋爱正腻乎呢，以后多经历就懂了。”
副导依旧笑得热情，举起酒杯缓和气氛：“咋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来来来，继续喝。”
“那个，郭导，安姐醉得难受，我们先回去了。”女演员的助理小声开口。
导演郭岩这个视角正好能看见女演员死死揪着助理的肉，方才他也看见了，但是视而不见。
扫一眼，点头同意了。
助理松一口气，赶紧带着女演员踉踉跄跄地走了。
余下的人各有心思，几个主演不动如山和导演聊天，几个配角心里有什么在鼓动。
白涂寒殊和女演员前后脚离开，副导叫的车还没来，他们在门口撞上了。
女演员走到一半就不装了，拽着助理到了门口，脚步停了下来。
路灯下，原本醉醺醺坐都坐不稳的寒殊站得笔直，把那个平平无奇的助理抱在怀里，搂的紧紧的，缓缓地亲吻着她的眉眼，一边亲一边说着些什么，两人都轻笑起来。
暖黄色的路灯模糊了寒殊美得有些尖锐的眉眼，没有了攻击性，剩下满满的温柔。
女演员在饭店里隔着玻璃看路边那对璧人，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气急了，又带点酸不溜秋的味道。
她伸手要拽助理，后者打了个颤往旁边一躲，她抓了个空，这下怒火完全爆发，对助理劈头盖脸地骂起来：“你躲什么，你这个废物还敢躲？办事不利索，连吵架骂人都不会，我雇你来是给我气受的吗？！”
把助理骂到哭，女演员还是觉得不解气要出去找寒殊他们吵架，转身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气得女演员直跺脚，“啊啊啊，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