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渺渺安静了好半晌，唇瓣动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能表现的敏感或者太过在意。
要不是因为唐小姐，很显然，挨刀子的人会是她。
她身子缓缓地侧开，给他让出一条道，她什么都没说，可是慕钧霆一看她的神色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忽而，他不紧不慢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徐渺渺僵硬的任由他的抱着，属于他的气息强势而冷冽，还带着些她不太喜欢的医药水味道。
他抱得那么用力，徐渺渺怕碰到他的伤口，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挣扎了一下。
他却仍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男人微微俯首，薄唇覆在她的耳畔，声音低哑的喊着她的名字，“渺渺……”
那样的声音，让徐渺渺悸动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慕钧霆，你干什么？”
她仰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色的血丝，他的疲倦，肉眼可见。
“我好像说什么，做什么，在这个时候都是错的。”
徐渺渺蓦然一怔，有些茫然，“你去看唐小姐没错。”
就算是她，也应该有愧疚的。
他去看唐音，合情合理。
徐渺渺眉头皱的更紧，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但面上却是平平静静，
他松开她，眉眼之间原本藏着的那些错综复杂却在转瞬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宁愿被捅刀子的人是我。”
愧疚感这东西，他一辈子都不想有，他之前也的确不曾有，其实，他有多冷漠，无情，徐渺渺一直都是知道的。
是她改变了他，徐渺渺都不明白这是好亦或是坏。
*
慕钧霆去到唐音病房时，她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但朦胧之中，撩起眼皮的短短一瞬，还是看到了站在床边的那抹身影。
他的周身……好像笼着一层淡淡的寒霜。
唐音下意识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浑身虚软无力。
只见他拉了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了下来，面对她的挣扎，他的面上并无多少波动。
唐音有一瞬的错觉，仿佛不久前在餐厅杀红了眼，拼命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艰难地吞咽了下，看着男人冷淡的侧脸，心有有股不安在迅速的蔓延。
隔了许久，见他都没有反应，她才忍不住开口，问：“你……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
该说的狠话都说过了，他对她的态度也已经很坚定明确的表达过了，一再重复那些，让他都觉得腻烦了。
唐音睫毛颤了下，自嘲地笑着，“那你来这是想干什么？”
“你挨了那一刀，我理所应当该过来看一眼。”
他说的那般风轻云淡，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毫无温柔怜惜，甚至……看上去连愧疚都没有。
也对，这是她自找的。
唐音知道，自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折腾自己，都已经把他弄得麻木了。
或许她死在他面前，都掀不起任何涟漪。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他声音很平静，却还是让唐音下意识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