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贯穿灵魂的洪流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林默缓缓睁开双眼,昏暗的烂尾楼在他眼中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空气中浮动的每一粒尘埃,远处传来的微弱虫鸣,乃至自身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
但真正让他心神震动的,是脑海中那段清晰无比的职业信息。
SSS级……适应者……
林默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但随之而来的并非狂喜,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冷静。他迅速地分析着这段简短却蕴含着无限可能的能力描述。
“这个能力本身并不提供任何直接的战斗力,它的强大在于其无限的可能性,但‘适应’,就意味着我的成长性极不明确,充满了变数。”
一个固定的S级职业,哪怕只是A级,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未来成就都是可以预见的。而他的“适应者”,更像是一个万能的工具箱,里面有什么、能拿出什么,全看天意和时机。
这种不确定性,既是最大的优势,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至于不可被常规手段侦测……这倒是最好的护身符。”
林默心中思忖:“本质上,当我不生成任何具体能力时,我其实与未觉醒者无异。或许,这个能力的特殊性就在于,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固定的体系,是游离于规则之外的存在。”
想通了这一点,林默压下了立刻尝试使用【适应性更迭】的冲动。
在不清楚会生成何种能力、会产生多大动静的情况下,在这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烂尾楼里贸然行事太过鲁莽。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回家,彻底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并找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进行第一次“摇奖”。
他将那本残破的古籍小心地藏回书包,确认四周无人后,才骑上单车,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见证了他命运转折的废墟。
夜色渐深,林默骑着单车穿行在回家的街道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沿途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还在顽强地对抗着夜的深沉,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回到家中,父母已经睡下,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将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林默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
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让自己的心神完全沉静下来,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刚刚获得的、足以颠覆认知的能力。
“适应者……”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SSS级的品质固然令人振奋,但那过于宽泛和随机的能力描述,却像是一把没有刀柄的绝世好剑,威力无穷,却也极易伤到自己。
“根据环境、需求或意志,自主适应并生成……”林默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这个范围太大了,如果我遇到一个火焰异能者,它可能会给我控水能力,也可能会给我隔绝氧气的能力,甚至可能给我一个超强的物理防御能力来硬抗。随机性太强,就意味着不可控。”
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约束这种随机性。
“‘需求’……这个词很关键。”
林默的思路逐渐清晰:“是否意味着,我可以编织一套足够严谨、逻辑自洽的需求规则,来尽可能地缩小随机范围,引导它生成我想要方向的能力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如同闪电般照亮了他的思路。没错,不能简单地许愿,而是要像程序员编写代码一样,设定好前提、逻辑和最终目标。
他决定从最根本的需求开始——生存。
在这个刚刚拉开序幕的超凡时代,活下去,永远是第一位的。
“自愈、恢复、保命……”林默开始在脑海中构思具体的指令。
“首先,需求应该是具有强关联性的,不能像叠buff一样,把所有能想到的好东西都堆上去,那样的指令太混乱,反而可能导致生成一个四不像的废物能力。”
他开始尝试构建第一个需求指令:“我需要一种能力,它能够让我拥有‘不死’的特性,让我能够‘永不衰老’,并且能永远‘保持最巅峰的身体活力’。”
他将这三个核心概念在脑中反复推敲。
“不死”、“不衰老”、“巅峰活力”,这三者紧密相连,共同指向了“生命形态的恒定与超越”。这是一个指向性非常明确的需求。
“那么,当【适应性更迭】接收到这样一个指令时,它会给我什么呢?”林默闭上眼睛,开始进行思维模拟。
可能会是一个超速再生的能力?或者是一个将身体转化为某种能量形态的能力?又或者,是更玄妙的时间静止类能力,将他的身体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每一种可能都让他心跳加速。他知道,这第一次的尝试,将决定他未来道路的基石。
他将目光投向墙上的时钟,秒针正一格一格地走向午夜。他决定等到新的一天来临,在精神最集中的时候,进行这关乎命运的第一次“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