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师父。
什么，我师父！
怎么又是我师父！？
阮年年感觉迎面被糊了一坨屎，迎风流泪，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我师父嘛，你也知道……我们关系一般般，就那样，呵呵……”
姜择意道：“我因一直在万丈寺，云徐开始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因此才没有和姜家一同覆灭。但后来云徐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便开始追杀于我。阿姊先前传秘信来，让我投身于你，说你可以护我周全。”
“姜师姐太客气了……”阮年念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还好姜芷兰留话让他投奔她，如果是留话让他杀了自己，给她出气什么的，那自己岂不是莫名其妙就被弄死了？
她和姜芷兰压根没啥交情，就许久以前那么一次不打不相识，还得了这么高一个评价？真不知道这姜芷兰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男扮女装的姜择意，阮年年目光炯炯，早已看穿了他姐控的本质。
“万丈寺？我记得那是在葫芦洲吧？是个佛修大本营。”她问：“这么说来，你是那里的记名弟子？”
他点点头。
“有点乱，我给你理一下——你和阿姊原本姓胡，后来双亲俱亡了，姜家因为想要得到你家传承的什么精血，收养了你们，后来终于得了手……就把这东西给了云徐？”阮年年扶着额头，慢慢道：“云徐得到这玩意后，反而把姜家灭了门，跟着想要斩草除根，杀了你和你阿姊？”
姜择意再点头，补充了一点，“这秘密，阿娘只告诉了我，并没有告诉阿姊，因此她一直都不知道，才受了姜家的骗。”
阮年年了悟，去他妈的传男不传女。
重男轻女害死人啊，若是姜芷兰也知道这情况，对姜家有提防之心，那也不至于落得阴阳两隔的下场。
不过……阮年年心思一转，紧接着问：“你方才只是说，你阿姊是下落不明吧？”
他喉头微动，艰难万分地嗯了一声。
阮年年紧盯着他，半晌，“不对，你有别的没告诉我。”
姜择意僵了一僵，“没有。”
“你有。”她不放过他的每一个神色，语调却又轻又缓，仿佛诱哄一样，“你没告诉我，你心中的想法——你说你曾猜测那精血的来源，那么现在呢？你觉得是什么？”
有的时候，想要完全隐瞒一件事，是不可能的。姜择意是谨慎，可是，字里行间，到底被看出了一些破绽。
见他僵持不答，阮年年道：“你相信我，把秘密说出来，我自然开心。但我若想帮到你，那你就一定要把每个细节都说清楚，否则，我帮不了你。”
“事到如今，那东西是什么，有关系么？”他有些自暴自弃。
“当然有，”她斩钉截铁，“而且我不相信，以你这么谨慎的性子，在交东西的时候，不会留一些后手。”
姜择意盯着她，仿佛不认识地打量了她好几眼，最后苦笑一声，“师姐果然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