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不置可否，只是耸耸肩，“世道将乱，你偏要往外闯，我也只能跟着你了。”
阮年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把她看成什么？老大的女人？
别扯了，我和你老大没关系了。
“你下去，”她果断利索地开始赶人，“我这是历练，不是赶集。”
无念毫无形象地歪在车辕上，回头看着她，笑得蔫儿坏，“我就不。”
你就不！
阮年年一脚踹过去，将他结结实实踹下了车，接着口诀一念，牛车咕噜咕噜飞快得跑了起来。
无念一个翻身，坐于飞尘扬土中，看青虚牛车飞奔得只剩了个小黑点，深深叹了口气。
阮年年气呼呼坐回了车里，和璃泽一道，商量着第一步要往哪里去。
走了半日，天黑之前，她们找了个镇店住了，店掌柜看两人都是女主打扮，赶紧出来相迎，阮年年摆上钱来，“店家，一间房。”
“仙姑，咱家店小，一间房住不下仨人。”掌柜的点头哈腰。
三个？
阮年年一回头，那位早早被踹下车的大爷无念，正好整以暇地等她付银子。
阮年年：“你不是被赶下去了吗！”
无念：“对啊。”
“……”
她黑着脸，外头天色不早，见他一脸无辜，没忍心再把他赶出去，只得道：“……两间房。”
“好嘞！”
店小二乐颠颠地去收拾厢房了。阮年年上楼时，盯着无念：“你究竟想做什么？”
“跟着你们呀。”少年笑得很阳光。
她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跟他断了，为什么你还要为他来找我？”
无念道：“因为他说了，你太笨，你若死了，恐怕是成不了鬼修的。”
“……”
欺人太甚！
好说歹说，怎么也撵不走这少年。阮年年没办法，住了一夜，第二日临走时，叫住无念，“算了，你想跟就跟吧，但你是你，他是他，我总不能再藕断丝连。”
无念通通应下，“好好好！”
于是，两人变三人，游山玩水地历练去了。
阮年年并没见过多少世面，除了上一次为时半年的任务，大部分时间都在玉虚宗度过，这次的历练，却要求她把九洲全跑个遍，估计最快也要一两年时间。
——这还不算沈玄意给她的那张又臭又长的物料单。
青牛洲里要的都是妖兽皮或者妖丹，这个好办。阮年年独自就能应付得过来。
妖兽灵智未开，在修士的眼里，就是一群会动的丹药法宝，阮年年并没有多少怜惜之心，摸进妖兽老巢中，砍瓜切菜一样放倒几个，拖将出来，把用的到的部位取了，再一把火把残躯烧了个干净。
干活的时候，无念和璃泽全程在一旁看着。她烧残躯、处理痕迹的时候，无念抱臂笑道：“扔着好了，难为你做得这么婆婆妈妈。”
阮年年一把火把该烧的烧干净，认真道：“不弄干净的话，会有别的妖兽循味过来，里面还有小兽，会被一窝端的。”
无念不说话了。
用得着的时候再杀生，总比滥杀无辜好。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二十一世纪五好少女阮年年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