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真传之位,尘埃落定
广场之上,烟尘渐散。韩柏、风行烈、戚长征三人鼎足而立,气息虽略有紊乱,身上也各自添了新伤,但那股昂扬不屈的战意与对自身武道的坚信,却如同经过淬火的精钢,愈发凝练纯粹。
平手之局,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三人的道,各擅胜场,在这秘境尽头,谁也未能彻底压服对方。
就在这微妙平衡之际,那一直沉寂的传承古殿,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嗡鸣。殿门之上,“传承”二字骤然亮起,散发出柔和却浩瀚的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抚平了广场上所有激战留下的痕迹,也驱散了三人因战斗而产生的疲惫与躁动。
光芒汇聚,在殿门前形成了一道模糊却威严的身影虚影,虽看不清面容,但那浩瀚如星海的气息,正是林天!
“尔等三人,皆已通过秘境生存与战力之考验。”林天虚影开口,声音直接响彻在三人识海,也传遍了整个广场,“然,真传之位,非仅凭武力可定。心性、悟性、缘法,缺一不可。”
话音落下,古殿大门并未开启,反而是三道颜色各异的光柱,自殿顶垂落,分别将韩柏、风行烈、戚长征三人笼罩其中!
· 韩柏:混沌问心,魔道归真
韩柏只觉眼前景象骤变,不再是广场古殿,而是置身于一片无尽的混沌虚空之中。四周是翻滚的、未分清的清浊之气,无数幻象滋生——有魔种失控,化身只知杀戮的魔头,屠戮苍生;有沉沦欲望,永堕温柔之乡;也有选择压制魔种,归于平凡,却一生碌碌无为……
“何为魔?何为我?道在何方?” 宏大威严的拷问,直接冲击他的灵魂本源。
韩柏立于混沌中央,面色变幻。体内魔种因这环境而异常活跃,种种诱惑与恐惧纷至沓来。但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林天传授《魔种蕴灵篇》时的点拨,浮现出与范良极、怜秀秀的羁绊,浮现出圣师宫同门并肩作战的情景。
“魔非魔,道非道。善恶存乎一心,力量本无正邪。”他眼中逐渐清明,带着一丝豁达与坚定,“我即为真!以我之意志,驾驭诸般力量,护我所护,求我所求,便是我的道!”
他不再抗拒混沌,反而运转《魔种蕴灵篇》,主动引导混沌之气,以自身精神为熔炉,将其中的魔意、杂乱尽数炼化,归于己用!他的身影在混沌中愈发凝实,仿佛要成为这方混沌的主宰!光柱由灰暗转为一种深邃的混沌之色,稳定而内敛。
· 风行烈:寂灭轮回,枪心不悔
风行烈所处的,是一片万物凋零、归于永恒的寂灭空间。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虚无与冰冷。过往的悲恸、别离、仇恨,如同最清晰的画卷,一遍遍在他眼前回放,试图将他重新拖入情感的深渊。
“寂灭之后,是何物?若放下一切,枪为何而鸣?” 拷问直指他枪道的核心。
风行烈闭上双眼,任由那些记忆流淌。他看到了烈震北欣慰的笑容,看到了谷倩莲含泪的祝福,甚至看到了靳冰云背影中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痛苦依旧在,但却不再能动摇他的意志。
“寂灭非是无情,而是极于情后的超脱。我的枪,为守护心中最后的净土而鸣,为斩破前路一切阻碍而鸣,为我所选择的‘道’而鸣!过往为薪,意志为火,焚尽铅华,方见真我!”
他猛然睁眼,眸中再无迷茫,只有如同星辰般璀璨坚定的战意!红枪在手,对着那无尽的寂灭,一枪刺出!这一枪,不再是纯粹的毁灭,而是在寂灭的尽头,蕴含着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新生之意!仿佛寒冬之后,那冰层下悄然萌发的第一点绿芽!笼罩他的光柱,由死寂的灰白,转为一种内蕴生机的暗银之色。
· 戚长征:百炼成道,赤心不移
戚长征面对的,则是一片无边无际、怒涛汹涌的混沌海洋,风雷交加,巨浪滔天!无数强大的远古海兽虚影在浪涛中隐现,散发着恐怖的威压,要将他这叶扁舟彻底撕碎。更有幻象诱惑他放弃抵抗,随波逐流,便可获得无上力量。
“刚猛易折,顺势则流。汝之道,可能持否?” 拷问冲击着他直来直去的本性。
“哈哈哈!”戚长征立于浪头,面对这天地之威,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放声狂笑,“老子的道,就是这一个‘真’字!刀是真的,力是真的,心也是真的!管他巨浪滔天,管他风雷加身,老子自一刀破之!顺势?老子顺的是心中那股不屈的势!刚猛易折?那就炼到比这风雷更刚,比这海浪更猛!百炼成钢,赤心不移!”
他挥动厚背刀,不再仅仅引动风雷之势,而是将自身那股永不屈服、勇猛精进的“势”融入其中,刀光仿佛化作了他的意志延伸,硬生生在狂暴的混沌海洋中,劈开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任凭风浪再大,我自岿然!笼罩他的光柱,由混乱的亮白,转为一种沉凝厚重、隐含风雷的金铜之色!
三道光辉,三种道途,在古殿前交相辉映。
不知过了多久,光柱缓缓收敛。三人的身影重新清晰起来,气息与之前已然不同,更多了一份圆融与通透,仿佛经历了某种本质的蜕变。
林天虚影微微颔首,似乎流露出赞许之意。
“韩柏,以赤子心驾驭混沌魔种,明悟‘真我’之道,可为真传!”
“风行烈,于寂灭中窥见新生,意志如钢,枪心不悔,可为真传!”
“戚长征,百炼成钢,赤心不移,勇猛精进,以力证道,可为真传!”
宏大的声音如同天宪,宣布了最终结果。
轰隆隆!
传承古殿那沉重的青铜大门,终于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了其后深邃而浩瀚的景象,无尽的道韵与精纯到极致的元气扑面而来!
韩柏、风行烈、戚长征三人,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与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袍,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着林天虚影及古殿方向,深深一拜。
随即,三人并肩,踏着坚定的步伐,在边缘那四名弟子无比羡慕与敬畏的目光中,毅然走入了那象征着圣师宫至高传承的——传承古殿!
圣师宫首批三位真传弟子,就此诞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全新时代,即将开启!
(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