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古斯丁的引领下,莱拉与希贝拉步入了索菲亚大教堂。
这座教堂的大厅宏伟壮丽,极尽奢华,其规模之庞大,甚至超越了亚兰希尔的圣殿。
大厅中央,一座巨大的女神雕像沐浴在自高窗倾泻而下的光芒中。
莱拉看着这座刻有自己面容的雕像如此庄严,也不免心生敬畏。
此时并非举行礼拜的时刻,因此教堂大厅内信众稀少,只有零星的神职人员和信徒。
他们一见到莱拉,立刻纷纷恭敬地前来行礼。
莱拉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信仰之力比起其他民众都要异常饱满。
待众人行礼完毕,奥古斯丁便带着她们开始参观这座古老的大教堂。
“女神陛下……这座教堂是希拉克略大帝……咳……在迁都之后……下令为您修建的……”
奥古斯丁的声音苍老而嘶哑,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停下来喘一口气。
他步履缓慢,莱拉与希贝拉也只得放缓脚步,随着这位年迈的牧首一同在教堂的大厅内穿行。
莱拉环顾四周,教堂大厅的墙壁和周围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宝物。
而奥古斯丁在走过时也一一向她介绍:有以名贵宝石和象牙雕刻而成的女神小像,
也有历代着名画家描绘女神的创世神话的精美壁画与油画。
最后,奥古斯丁将她们引至一处陈列台前。
台面上,一小瓶散发着金色微光的液体被供奉着,显得无比珍贵。
“陛下……这就是您上次……降临凡间……所赐下的圣水……咳咳……
我们教会一直将其保存在此……”奥古斯丁喘息着介绍道,
“这圣水充盈着您的神力……不仅能治愈疾病……更能延年益寿……是您赐予教会的无价之宝。”
莱拉越过展品的防护栏,从台上拿起小瓶,仔细端详。
她感受到瓶中那股熟悉而又奇特的气息,突然想起刚穿越过来她为了救自己而给出的吻。
这让她心头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这不就是我的口水吗?没想到竟被教会奉为至宝,而且……还拥有如此强大的功效?
她不动声色,将小瓶圣水放回原位,然后继续跟着奥古斯丁,从教堂的后门走到了后院。
穿过后院,奥古斯丁来到了一间会议室的门口。他颤颤巍巍地对莱拉说:
“女神陛下……有些话……我想单独和您聊一聊……”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了希贝拉。
希贝拉立刻心领神会,躬身道:“牧首大人,我会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你们。”
奥古斯丁点点头,随后与莱拉一同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刚一关上,奥古斯丁便抬手在门上轻轻一点。
一道由神力凝成的结界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他坐了下来,粗重地喘着气,神色疲惫而凝重:
“女神陛下……我年事已高……教会的……很多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掌控……”
“但您的降临……却给教会……带来了……希望……”
“陛下……教会正在……面临……巨大的危机。”
见奥古斯丁说话如此吃力,莱拉连忙接过话头,替他补充:
“我知道,教会和魔法师之间的斗争极为激烈。
魔法师们贪图教会的财产,想要收回教会的世俗权力。
而这次的选帝侯大会,决定着未来帝王的人选,对教会尤为重要。”
莱拉以为奥古斯丁与莱恩一样,是来劝她在选帝这件事上支持他的。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奥古斯丁却虚弱地摇了摇头:“女神陛下……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比起外部的……威胁……教会内部……的问题……才是……最可怕的。”
他抬起头,语气中充满了忧虑:“教会内部的腐化……才是对您信仰的釜底抽薪……
神职人员的腐化堕落……主教们的不作为……
当民众们因为您教会的腐败……而不再信奉您时……您的神力从何而来?”
奥古斯都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的分析让莱拉陷入了沉思,
她之前的精力一直放在选帝事宜上,却没想过教会内部的问题
奥古斯都见莱拉并没有搭话,他喘了几口粗气继续说道:
“只要您拥有民众的支持……就算魔法师们把教会的财产全部没收……领地全部收回……
您仍旧是帝国的生命女神……您的神力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奥古斯丁这番语重心长的劝解,让莱拉醍醐灌顶。
作为女神,争取信徒的支持才应该是她一切行动的首要目标,
毕竟她的神力正是来源于每一位信徒的信仰之力。
“牧首大人,您这番肺腑之言,我听进去了。”莱拉诚恳地说。
听完奥古斯丁的话,莱拉对他的尊敬又高了几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奥古斯丁反而向他忏悔起来:
“女神陛下……我要向您忏悔……教会到如今这个地步……我有很大的责任……”他叹息道。
“我因为贪恋权力……放任雷蒙德……和鲍德温……让他们在教会内部……培植势力……”
“如今他们……尾大不掉……互相争权……才导致教会现在这个局面……”
莱拉默默点头,梳理着信息:“那么牧首大人,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着手对付雷蒙德和鲍德温?
他们二人才是教会问题的根源?”
奥古斯丁点了点头:
“女神陛下……我现在已经行将就木……无力再制衡他们二人……女神陛下……
看来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
女神陛下……恕我年老体衰……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见他如此费力,莱拉赶忙上前搀扶住了奥古斯丁。
“多谢……女神陛下……”见女神亲自搀扶,奥古斯丁也非常感动。
走到门口,奥古斯都颤巍巍的要抬手解除封印,
莱拉见状,连忙自己抬起手,维持封印的神力,随着她的意念被她吸收,笼罩着房间的封印也随之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