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大。
这四个字从姜老先生嘴里说出来，几乎就是已经给顾清安判了死刑了。
顾衍脸色冷冽，他几乎沉默了六七秒没有说话，整个人都显出一种强撑着的灰败感出来。
苏梨落适时在后面撑了他一把。
顾衍这才捏着拳头深呼吸了一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站在人群之外，陌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顾老先生。
“我听郑念薇说，只差一味药。”
至于是什么药，郑念薇不肯告诉他，只说回去再求一求郑家家主。只要有了这味药材，他的祖父就有救了。
两位老爷子对视了一眼。
顾清安说的还真没错，顾衍着性子真的就是又硬又执着。
“郑家提出的要求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穿着中山装的夙老爷子拍了拍顾衍的肩膀：“娶了郑家那丫头，你愿意吗？”
愿意吗？
顾衍皱眉，对于爱情二字，他着实没有什么想法。他从来就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婚姻。
他所见的婚姻，除了眼前夙家这位，他从没见过什么能让人幸福的爱情。
“我没什么不愿意。”
他非常认真的看着顾老爷子的眼睛：“既然郑家愿意、郑念薇也愿意、那我没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是婚姻罢了。”
就算是把顾少夫人这个身份给郑念薇又如何呢？
夙老爷子看着顾衍笑了一声，没跟他说话，反倒是把目光落在了顾衍身边身材小巧的苏梨落身上了。
他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
苏梨落看向顾衍时候的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毫不遮掩的，也就是顾衍这小子傻，根本没有喜欢人的那根筋。
也不知道这么个蠢货，怎么还会有姑娘喜欢他。
“那个小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苏梨落额头的方向。明明隔着老远，苏梨落却仿佛感觉真的被点到似的，额头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眨了眨眼睛，诧异于对方霸道的气场。
“我现在想知道，缺的那一位药，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连姜老先生都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完全不理会老夙言语里的进攻，而是将对话节奏完全主导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强势，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会有的。
夙老爷子看着顾衍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们。”
他别过头，眼睛里的伤感并不是假的。
“他师兄的方子，随便哪张拿出来不是国宝。他不可能把全部的方子那给我们看，郑家有的那个药材也不是能治好老顾的药。”
这话说出来，顾衍和苏梨落都有点蒙了。
姜老爷子这时候在旁边说话了：“其实能救你祖父的那位药我师哥那儿应该是有的，不过太珍贵，他生来性子就奇怪的很，自然不可能白拿出来。”
他指了指楼下：“他当时提了几位同等价值能换那位药的药材，别说顾家，就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弄不到。”
这次苏梨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