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林母是两副面孔的谢牧舟,还是被她这话给恶心到了。
什么叫长辈之间的玩笑话,这是要直接否认之前的婚事,想把她们林家给摘个干净。
还交情好了,林韫柳会帮扶谢家的生意,这是什么意思?交情不好,还要给谢家使绊子不成?
再说什么叫交情好?像之前一样,每年都给林家送银子才叫交情好吗?
谢牧舟看着林母,只恨自己之前傻,没看出这一家子都只是披着人皮,内里糟烂透了。
不过就想这样踩着谢家洗干净林家,想的倒是美。
谢牧舟也笑了起来,看着谢母:“本是不想来的,可姨母您往我家送请柬,我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不过您说的长辈之前的玩笑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林母没想到谢牧舟没直接应下这件事,还非要争论,心里暗骂谢牧舟不知好歹,面上还是维持着长辈的和善:“你看你这孩子,就是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之前我娘跟你祖母,那是姐妹情深,多好的关系,她们就玩笑说你和韫柳以后能做对恩爱妻夫。
可这只是长辈之间的玩笑话,咱们两家没过聘,可算不得订婚,当时韫柳和海文订婚,城里好多人都在说我们林家背信弃义,我们考虑你的名声,也从未声张过。
好在现在牧舟你找了个赘妻,韫柳也娶了夫郎,你们日后就是兄妹,咱们两家日后还是要常来往才对。”
谢牧舟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是嘛!之前我谢家每年都要送银子给林家,不仅是资助林韫柳读书,还供着林家的花销,原来只是看在我们两家之前的交情上啊!
可是姨母,若我没记错,你之前每次去我家里要银子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啊!哎呀!应该是我记错了,您应该是去借银子,不是要银子。姨母您是长辈,应该记得更清楚。
那您记得清楚这么多年从我们家里借走了多少的银两吗?现在韫柳妹妹都成婚了,之前的银两总也该还与我们家了,总不好一直拖着,不过姨母也说了,我们两家交情好,利息我就不算了,姨母您只用将本金还来就行。”
林母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她是想着找谢牧舟再搞些银子花用,可从没想过把拿到手的银子再还回去,再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靠着谢家,才能过上好日子,她们家里可没什么进项,就算是想还也没那个能力。
她余光看着礼堂上的宾客,总觉得她们都在议论,在嘲笑。
不行,林家就要有官员,是以后这屋里人想攀都攀不上的交情。
不能让林家的名声毁了,白白让这些人看林家的笑话。
“哈哈!牧舟就是爱说笑,这事儿我们等下再聊,先入席,先入席,这次我们可是请了仙客来的大厨,诸位一定要吃好喝好才行。”
“林家主该不会是想着赖账吧!您家里炮竹都能响遍云临,想来也不缺这些银两,做什么要等下聊,正好现在大家都在,还能做个见证,日后也不会再变成您嘴里的玩笑话,您还是给个准信,您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花蓉看着林母,笑的春花般灿烂,不像是要账的,不听声音都只会认为她是在给林母祝贺。
可能参加举人婚宴的,除了林母的一些狐朋狗友,没有不精明的,都能听明白,林母就是故意说之前的婚事是玩笑话,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只要这次躲过去,以后就能不认账了。
跟林家不是很亲近,只是想来在举人娘子面前混个脸熟的人,都开始往后躲了。
林家这样翻脸不认人的作风,真跟举人娘子结识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脸一抹,好友变仇敌,这样的人家,还是远着些的好。
林母只觉得眼前人白瞎了这样的好样貌,一张嘴说话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你就是谢家的赘妻吧!我跟牧舟说话,哪里有你一个赘妻插话的道理?”
林母这话说的也算是有道理,夏国女子为尊,也有例外,就是赘妻了,正经女子都看不上,有些泼辣的男子,对上赘妻也敢呛声几句。
“林姨母,我妻主不仅是谢家的赘妻,更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五品监制,妻主是看在你我两家的交情,才没有用官身压人,您也要对我妻主尊重些才是。”
谢牧舟故意在交情两字加重了声音,带着些嘲讽。
在场的人没人注意他到他话里的交情,都被五品监制的官衔给吓住了。
“真的假的,五品监制,那不是比咱们云临城主的官职还要大了?”
“假的吧!哪里会有官肯去做赘妻的?大女人的脸面不要了?”
“说不定是先做了赘妻,又被封了官呢!”
“这位谢少主成婚也才半年,谁能半年时间从赘妻做到五品官的?那都不是祖坟冒青烟,祖坟上得一直冒三昧真火才行吧!”
低声交谈的声音,不停的往林母的耳朵里飘,她根本不敢相信谢牧舟说的话。
这个赘妻真的是五品官,那她岂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韫柳就算是侥幸中了状元,也不可能直接被封五品官,一定是假的,谢牧舟就是说来唬人的。
“牧舟,姨母知道,你没能找好好妻主把自己嫁出去,只能无奈选了个赘妻,可你也不能撒这样的谎,这也就是在云临这样的小地方,要是在京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就是欺君大罪,要掉脑袋的。”
林母表现的很紧张,完全就是担心小辈出错的样子。
议论的声音也有了变化。
“林家主说的没错,肯定是谢少主为了面子,乱说的,真是糊涂,这种事情也能乱说的?”
“谁说不是呢!胆子可真大。”
林母听着议论声开始对她有益,得意的勾着唇角。
谢牧舟,还是太嫩,什么昏招都敢使,还好当时没让他进门,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拖累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