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身体比大脑先行做出了反应。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自己已经坐在了苏九辞那张柔软的床上。
苏九辞轻笑一声。
房门缓缓关闭。
走廊上空无一人，恢复了宁静。
———
“刚刚训练的时候，父亲跟我说了很多话，他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提起母亲。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每一次提起，都会被他加重惩罚。
今天是他第一次向我提起母亲。
父亲跟我说母亲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女子，温柔而善解人意，甚至连长相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在父亲的描述之中，母亲就像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九天圣女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说，也正是因为他迈出的这一步，因为他的侵犯而导致了现在的结果。他让母亲从九天圣女的位置上坠下来，坠入了爱河之中。
两个人相爱相知，互相陪伴着，那是他曾经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但是这样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失去。母亲生下我不久，就离开了。
离开了父亲，离开了这个家。”
苏九辞背靠着房门，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一些话来。
她的咬字格外清晰。
也正是因为这几抹的清晰，再加上那独特的嗓音带来的质感，让这几句话，莫名就多了几分悲凉的氛围。
君夜黎坐在床上，静静地听她说完这些话。
但是两个人的视线却不曾交汇。
她看着窗外月景，他看着她。
但是这一抹平衡突然被打破。
苏九辞突然转过身来，深深地注视着他：“你知道吗，直到今天，经历了14年，我才知道父亲冷落我的原因。”
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平淡。
平淡得就好像在说陌生人的事情一样，采取这一种无关紧要的态度。
君夜黎张了张口，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安慰。
正想要站起身来用自己的动作来安慰她。
可是就在他起身的动作刚要实施的时候，苏九辞就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直接制止了他。
“别过来。”她的语气甚至得冷淡到让人害怕。
君夜黎抿了抿嘴，又重新坐了回去。
苏九辞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述着，“父亲说，我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唯一的东西。
从那之后，这十多年间，母亲都不曾再出现过，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连他动用黑客手段，动用了苏家的势力寻找她，都找不到半分踪迹。
没有半分踪迹。
君夜黎拧着眉头，凝眸注视着她，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上，脸上陌生的冷淡表情。
在得知这一切之后。
苏九辞脸上有的不是明了轻松，而是突然席卷她全身的自甘堕落。
她不想要再去奢求什么了。
所以就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一边。
因为从父亲的话里，她就知道。
虽然她是父亲母亲唯一的骨肉，也正如父亲所说，她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但是“睹物思人”这一句话用在谁的身上都特别合适。
每一次看到她。
父亲都会想起母亲，想起了自己被抛弃的命运。
所以才一直绷着脸色，宁愿一直严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