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玲玲面无表情的转过来，伸出如玉般洁白右手，虽然还是习惯性笑了笑，可给人感觉是那么寒冷。
“很高兴认识你，提芙蕾雅！”
“……”
李雅下意识伸手握住，一股冰凉感觉从双方接触面传来，才让她清醒意识到，对方刚才喊出了自己真名，那个连她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名字。
“提芙蕾雅！原雅力斯兵团直属，其身边亲信之一。于雀翎关战役被石林擒获，后归顺改名李雅。现为霞组织大姐头，外号魔女！”
“其雅力斯在魔族中，属于魔王座下十二金刚之一的……”
听着燕玲玲娓娓道来，李雅的冷汗不瘦控制落下，前面开始因为久在石林身边原因，知道也就罢了，怎么后面都那么清楚。
这个临渊阁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连魔族事情都了如指掌？那里的人可是眼里不揉沙子，对待人类向来是嫉恶如仇，如此情报是怎么传出去的？
“很惊讶吗？或许你许久不曾返回深渊，对那里情况不大了解……”
“现如今你口中所说的魔族，只有底层人员才会痛恨人类，高层还有部分中层已经开始慢慢分化。”
“他们厌倦了恶劣深渊，无比向往温暖大地，和风细雨的草场，还有丰衣足食的旷野。面对一年四季都在刮着台风一样的地方，早已心生厌恶，所以这趟深渊之旅我还是很有信心地。”
从石林口中说出，李雅是那么不相信，同她知道的更是天差地别。
回想当年双月同天出兵时的口号：夺回属于我们的家园！
怎么就变成了为了更好去享受呢？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让处在震惊之中的李雅消化一会儿，石林同燕玲玲来到旁边，小声嘀咕着。
“这是你要的情报，已经是整个大陆最全内容了。你知道的，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渗透进去的，我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得到。另外你真的打算去深渊？面对那些魔族？”
只有在面对石林，燕玲玲的话才多了几分，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她并不后悔曾经决定，相反还很庆幸，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累赘。
“是的，师姐！”一如既往，石林还是习惯称呼其为师姐。
“为了颠覆朱雀神国，我必须得到魔族支持，所以这趟非去不可，能否成功，就看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了。”
“可是……”越是对魔族了解，越是对石林担心，那里的恶劣可比李雅描述的艰苦万倍。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走了以后，你就着手成立情报组织。地方就设在雄心城，我想在哪你应该清楚。”
“另外，如果我和李雅一走十年之内没有回来。就代表我已经死了。别再等我，踏踏实实在雄心城待着，或者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哦，对了。关于霞组织，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找人暗中组织一下，别让李雅辛苦换来的成果散了。”
“这次我不会带任何帮手，就我们二人。雄心城那边有师弟还有李云无需操心，至于燕国你自己拿主意吧！”
像是布置又像是遗言，说的燕玲玲一时语塞。
看着二女目瞪口呆样子，石林扶在栏杆上望着脚下来来往往人群，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神仙，所有人的生死都在其一念之间。
“石仙人，两位仙长！”
就在感叹之际，本地的头头走了上来。
说来奇怪，有件事是石林一直没搞明白的。
第一，他不止一次问自己，临渊阁对他是不是太好了。记得问过其他人，都没有如此高规格待遇，就连委托培训这事都能答应，仿佛这是他自己生意一样。
第二，背后老板究竟是谁？燕玲玲潜伏多年也是一无所获，不光他，听说老板到底是谁没有人清楚。
这么一个超大型组织，日进斗金没有幕后老板都运作的如此完美，简直令他口水直流，真恨不得问问那人是如何管理的，简直就是个鬼才。
来人不出意外，又是本地最高领导，石林印象中就没有店长以下接待过他。
“石仙人，您的委托今天正式到期。燕大人能力绝对毋庸置疑，我们严格按照考核内容逐条核对，没有徇私舞弊，甚至还要更加苛刻，这点请你放心。”
“那么，当初拟定的协议您是不是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人家是要钱。
石林也是明白人，笑眯眯的走了过去，看那样子他们还有其他事要说。
趁四下无人，李雅靠了过来小声问道：“燕师姐，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直都在这？”
“是的，一直都在。”
“你怎么忍受的了这种寂寞？”
说来说去她不理解，自己起码还有那些手下找找乐子。这里……
她可是听说过，但凡情报工作培训，都是异常残酷的。
是啊！自己是怎么忍受的了这些寂寞的？连她都有些恍惚。
………………
三日后，当初的铁三角终于又踏上了征程。只可惜，相聚是短暂的。
从地下出来，他们已不在城镇，而是来到了一片密林。
从此地正直向北，便是石林李雅所去深渊，从此向南则是燕玲玲要去的雄心城。
习惯了告别，三人没有过多儿女情长，只是淡淡说了句。
“路上小心！”便各奔东西。
对于突然的回家，李雅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不是放不下一手创办的组织，而是大脑有些混乱。
怎么前几天还奔波在神武大陆各地，今天就要回归自由了呢？
“这次回去，你还会回来吗？”发出疑问的是石林，万一双方谈判不成，李雅就可以选择脱离他的控制变回魔族。
那样自己则要永远待在永无天日的深渊，如果选择返回，好处即是可以告别那种阴冷潮湿环境。
孰好孰坏只有她自己知道。
猛的被石林提起，李雅真陷入了犹豫。
要说深渊哪里好？仔细回想，真的没有留念地方。就像石林说的，生活在阳光下，沐浴着温暖，感觉是那么舒畅。
自己族人曾心心念的愿望，被她轻易实现了，按理说应该满足才对，现在呢？再回去，真的一时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