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地脉山南边的老松树下,李伯正用锄头清理着地上的碎石。老松树枝繁叶茂,遮住了大半阳光,树下的泥土很湿润,隐约能看见个被杂草盖住的洞口。
“就是这儿了,” 李伯擦了擦汗,“以前这泉眼可旺了,后来地脉晃了次,就堵了,里面的水应该还能用。”
苏墨蹲下来,拨开杂草,洞口有半人高,黑漆漆的,能闻到股淡淡的水汽,还带着点地脉力的气息:“陈大哥,你和李伯在外面守着,我和苏晓、云舒进去看看。里面可能有混沌魂奴,我们小心点。”
“不行!” 陈武把短刃别在腰间,活动了下新修的义臂,“要去一起去!里面黑灯瞎火的,你们三个进去我不放心!我这义臂刚修好,正好试试威力!”
苏晓也点点头:“苏墨哥,陈大哥说得对,一起去!我带了夜光珠,还做了新的预警机关鼠,能提前发现危险!”
苏墨拗不过他们,只好点头:“那大家小心,进去后别乱碰东西,跟着我走。”
五人拿着工具,慢慢走进泉眼。苏晓掏出夜光珠,淡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前面的路,洞壁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走了大概五十步,就听见 “滴答滴答” 的水声,前面出现了个小水潭,水很清,泛着淡淡的地脉光。
“是灵泉水!” 云舒高兴地说,“我试试能不能喝!” 她用手捧了点水,尝了尝,“甜的!是干净的灵泉水!”
苏墨也松了口气,掏出个大陶罐,准备装水。就在这时,苏晓的预警机关鼠突然 “叮铃” 响起来,小耳朵亮得刺眼:“有危险!好多黑影从洞外进来了!是混沌魂奴,还有…… 反叛派的人!”
“他娘的!还真敢来!” 陈武掏出短刃,机关义臂上的机关箭瞬间上弦,“苏墨你带着王婶和李伯去装水,我和云舒、苏晓挡住他们!”
苏墨点点头,拉着王婶和李伯往水潭边跑。洞外的黑影越来越近,是十几个混沌魂奴,后面还跟着几个穿黑衣的反叛派,手里拿着噬魂刀,刀上裹着浓黑的混沌气。
“把节点碎片交出来!” 为首的反叛派大喊,“不然今天就让你们都死在这里!”
“做梦!” 陈武的机关箭射了出去,正中一个反叛派的肩膀,“老子的义臂刚修好,正想找你们试试手!”
云舒举起断杖,对着地面敲击,淡绿色的地脉力顺着地面蔓延,挡住魂奴的去路:“苏晓,用你的机关鼠炸他们的腿!别让他们靠近水潭!”
苏晓点点头,掏出爆魂机关鼠,对着魂奴的腿扔过去,“轰隆” 一声,魂息气浪掀翻了几个魂奴。可反叛派的人太多,很快就突破了防线,对着水潭边的苏墨冲过去。
“苏墨哥小心!” 苏晓喊着,掏出最后一个机关鼠,对着为首的反叛派扔过去。
苏墨赶紧把装水的陶罐递给李伯,掏出匕首,对着反叛派刺过去。匕首沾着传承力,泛着白光,碰到混沌气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可反叛派的首领很厉害,手里的噬魂刀对着苏墨的胸口砍过去,苏墨赶紧往旁边躲,刀擦着他的胳膊过去,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混沌气顺着伤口往里钻。
“苏墨!” 陈武冲过来,用身体挡住苏墨,机关义臂对着首领砸过去,“咔嚓” 一声,首领的刀被砸飞,陈武趁机用短刃刺中首领的魂核,首领惨叫一声,魂体慢慢消散。
剩下的反叛派见首领死了,都慌了,转身想跑,却被云舒的地脉力困住:“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举起断杖,地脉力暴涨,将反叛派和魂奴都困住,“苏墨,快用清心符净化他们!”
苏墨点点头,掏出清心符,贴在反叛派和魂奴身上,黑色的混沌气慢慢消散。一场战斗下来,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陈武的义臂关节处又卡了,苏墨的胳膊还在流血,云舒的断杖也断成了两截。
“还好没让他们抢碎片,” 苏晓喘着气,摸了摸怀里的节点碎片,“就是碎片好像被混沌气污染了,光芒弱了不少。”
苏墨接过碎片,果然,上面的纹路暗了很多,还有淡淡的黑丝:“没关系,我们有新的灵泉水,回去用灵泉水泡一泡,应该能净化。” 他看着装满灵泉水的陶罐,心里松了口气 —— 有了灵泉水,就能激活碎片,联系上阴间了。
与此同时,阴间地府朝堂上,萧靖渊正盯着张大人,手里的魂丝弩对准了他的胸口:“张大人,你勾结反叛派余党,想毁阳间泉眼、抢节点碎片,还有什么话说?”
张大人脸色惨白,却还在狡辩:“萧大人血口喷人!我没有!是崔判官冤枉我!”
“冤枉你?” 崔判官走过来,手里拿着份密信,“这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上面有你和反叛派的通信,还有你的印章,你还想狡辩?”
张大人看着密信,再也说不出话,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萧大人饶命!我是一时糊涂!是周余的余党逼我的!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 萧靖渊的声音很冷,“你背叛地府,背叛阴阳两界,必须受到惩罚!崔判官,把他押入魂狱,听候发落!”
“是!” 崔判官带着影卫,把张大人押了下去。
萧靖渊松了口气,转身往医署跑 —— 沈清辞还在等着他,他想尽快告诉她,张大人被抓了,反叛派也被解决了。
医署里,沈清辞正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个传讯符。孟瑶和夜离坐在旁边,孟瑶手里的忆魂珠光芒很弱,夜离的混沌纹路又深了点。
“清辞,张大人被抓了?” 萧靖渊走进来,脸上满是笑意。
沈清辞点点头,举起传讯符:“靖渊,我想试试用我的魂息传讯给苏墨。我的魂息和阳间有呼应,说不定能联系上他们,让他们送灵泉水过来。”
萧靖渊赶紧走过去,扶住她:“你的身体还弱,传讯会耗魂息的,老医师说你不能再透支了。”
“我没事,” 沈清辞摇摇头,“夜离的混沌污染不能等,通道的事也不能等。我就试一次,要是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指尖注入魂息,传讯符慢慢亮起淡金色的光。光越来越亮,顺着窗户飘出去,往阳间的方向飞去。沈清辞的脸色越来越白,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没有停下。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传讯符突然亮了一下,一道淡白色的光从符纸里飘出来,是苏墨的声音:“清辞?是你吗?我们找到新的灵泉水了,正在净化节点碎片,很快就能联系上你们!你们还好吗?萧靖渊还好吗?”
沈清辞的眼睛亮了,虚弱地笑了笑:“苏墨…… 我们很好…… 张大人被抓了…… 夜离需要灵泉水…… 你们…… 注意安全……”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传讯符的光芒也暗了下去,她眼前一黑,倒在萧靖渊怀里。
“清辞!” 萧靖渊赶紧抱住她,大喊,“老医师!快过来!”
医署的老医师匆匆跑过来,给沈清辞把脉后,松了口气:“萧大人别担心,沈姑娘只是魂息耗尽,睡着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她能联系上阳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萧靖渊点点头,轻轻把沈清辞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看着窗外,传讯符还飘在那里,淡金色的光芒像在诉说着希望 —— 他们终于联系上阳间了,很快就能拿到灵泉水,很快就能修复通道,很快就能和苏墨他们重逢了。
孟瑶和夜离也松了口气,夜离轻声说:“谢谢…… 沈姑娘……”
萧靖渊看着他们,轻声说:“不用谢,我们都是为了守护阴阳两界。等拿到灵泉水,你的混沌污染就能稳住,我们很快就能去阳间,看彼岸花了。”
夜离点点头,眼里满是希望。窗外的忘川河泛着黑,岸边的彼岸花慢慢开了,淡红色的花瓣像在为他们祝福 —— 阴阳两界的联系,终于重新搭上了,虽然很弱,却像一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等着开花结果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