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外的房子更具有苗城当地的特色,熙熙攘攘的建立着,他们的院内都栽有树叶黝黑的树,上面依稀挂着几颗虫蛹。
鸭舌帽女生停留在屋前,三短三长的敲击着木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阿文的脸庞从中露出来,看着面前的鸭舌帽女他终究泄露出了表情。
眼睛里的喜悦就要溢出来。
“你终于来了。”
两人环视一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把门带上。
傅桥看着不高的院门,门口的挂着虫蛹的树有些令她犯难。
他们是活物。
白奕指尖出现一颗白棋,夹杂手指中心,随着他踏前一步,虫蛹内的气息就淡一分,直至沉稳的呼吸声响起。
他们都睡着了。
“进去吧。”
白奕先一步离开,直接踏入院内。
傅桥随后跟上,心中思忖,白棋的作用比她想的还要多。
除了引诱竟然还能催眠。
踏入院内的那一刻,傅桥在太极眼上看到脚底亮起一个棋格,随后她被传送至了一个镜像的空间。
白奕坐在板凳上气定神闲,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来得太慢了。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水镜,水镜的另一边是阿文和鸭舌帽女。
两人坐在客厅一时无言。
傅桥随手挑了把椅子坐下,身下的软垫让她不自觉的放松,此时此刻,她和白奕才像房子的主人,而阿文更像偷窥者。
“白指挥,这又是什么棋?”
白奕笑而不语,“你猜?”
傅桥将目光放回镜外的二人上,不想说不就说,她的好奇心可没那么重。
“东坡棋。”
“又名模仿棋。”
白奕的声音更像是山间的清泉,清澈通透,可傅桥知道在他那张爱笑的外表下是比谁都黑心的存在。
一个看不起无能之人的指挥。
傅桥没有回复,而是盯着面前的两人。
鸭舌帽女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好看又普通。
傅桥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分开看对方的五官平淡无奇,单眼皮,圆脸,薄唇。
五官给人清冷的感觉,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如沐春风,亲切中带点可爱。
女生笑眯眯的捏上阿文的脸颊,“怎么了阿文,几天没见我就是这副表情?”
“刚刚在门外你可不是这样。”
阿文有些害羞,阻止了捏脸的双手,“苗恬不别这样!”
语气愤怒却夹杂着欣喜。
傅桥:啧
口是心非的男孩子可是不招人喜欢的。
原来这个女生叫苗恬。
听到苗恬这个名字对方的神情暗淡了几分,阿文满脸慌乱,急忙补救,“我是说错什么吗?”
“对对对,你现在不叫苗恬了。”
“你不喜欢的话……”
未说出的话被苗恬的双手堵在了嘴里,她郑重的摇了摇头,“阿文,我不喜欢那个名字。”
傅桥和白奕眼神一亮。
果然,苗恬并不普通,只有进入白塔的人才会被“蛊神”赐予新的名字,这是苗恬来自白塔。
只有圣女和那些被选中的信徒才住在白塔。
“我知道的!”,阿文解释,“只是不知道在白塔待了那么久你会不会改变想法。”
苗恬低下头,神情落寞。
“阿文,我永远是我,就算进入白塔也不会变。”
“你知道的,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百岛、去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我不想只待在苗城这个小小的城市,我想去外面看看,看看他们说的全是超能力学生的大学,也想去看一望无际的海洋。”
“而不是被塔罩住的一生。”
阿文有些伤心,“可我们答应了爸妈要好好守护苗城。”
“姐姐,如果你真的觉得呆在白塔不开心,我们就走吧。”
“我们今天酒吧里来的那群人你知道吗?”
阿文握住苗恬有些颤抖的手,“他们绝对是超能力者,也就是侠!”
“不是都说外地大学生单纯吗,我们就求他们带我们走!”
单纯的外地大学生傅桥:??????
单纯的外地大学生白奕:??????
单纯并不等于傻好吧!
苗恬回忆起酒吧里的那群少年少女,肆意张扬,她在行动的时候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克制住心中的冲动,不敢再看。
她怕看了就辜负了父母,父母去世之前让她和弟弟好好的生活,是苗城养育了他们,他们也需要回报。
“啧。”
白奕轻啧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讽刺。
傅桥感慨,看多了白奕这张脸,透过嘴角幅度没怎么改变的笑脸都能精准识别对方的情绪。
还得是她!
比如此刻白奕的笑容中绝对带着嘲讽,“李后莱和高临云这两人进去第一天就暴露了啊。”
暴露他们是超能力者。
“这个实力人人都是超能力者,不足为奇。”,傅桥并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白奕询问的眼神,她继续说,“当然,阿文是看出来李后莱他们的等级并不低。”
白奕点头没说什么。
“这不马上被人当作大怨种了。”
“我觉得很奇怪。”,傅桥看着面前还在交谈的姐弟俩,苗恬的脸上闪过犹豫,最后才变得坚定。
“苗城的人比如我们见到的那些。”
“他们对于苗城外的文化是嗤之以鼻的。”
白奕点头。
“他们的排外情绪很严重,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派我们来。”
回想入城的这几天,傅桥能明显感觉到苗城的居民是以自己的文化为最高信仰的,对于外来人也只是他们维持日常生活所需要的资金支持。
“可这对姐弟不一样。”
“他们向往外面。”
“并且对苗城官方护卫队出手了。”
傅桥一字一句的分析。
白奕眼底浮现一抹笑容,“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这样。”
“没有窥探他人过去的能力。”,傅桥无奈摆了摆手,“束手无策了。”
“是吗?”
“冥府劫火的幻境不会引诱出人最害怕的东西吗?”
傅桥看着面前相拥的姐弟直接拒绝,“我无法对他们用。”
“这不是比赛,我们也不是敌人。”
傅桥的拒绝让白奕一愣,“没想到你的内心这么温柔。”
“可温柔是战斗中最没用的东西。”
傅桥起身,俯视着白奕,“这不是温柔。”
“这是我的坚持。”
“手拿利剑之人不能将剑挥向弱者。”
“更不能挥向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