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87年,成化三十一年,八月份……
“……”她感知到阳光映照而来的光线自东向西,又自西到东。
她嗅到腐朽与潮湿的味道夹杂着偶尔从窗外飘来的草木气息,草腥味、泥土味、花草味……
春去秋来,雪花飘落的声音、落叶归根的声音、柳絮飘荡的声音……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疼痛、肿胀、麻木、瘙痒,然后是一只白皙的手轻轻的解开自己的衣服,用冰凉湿润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给自己换上了适季的衣物,随后又是许久的无声。
在那只白皙的手接触自己的时间里,她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无奈的脏话与劳累的话语。
疼痛……瘙痒……无止境的修复。
她的右足齐踝而断,筋骨断裂,只有了了几丝血管挂着自己的脚,白皙的手轻轻的扶正了自己的脚踝,偶尔有水滴滴落在自己皮肤和来自手上的颤抖传来。
双手筋脉俱废,温热的水浇灌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层冰凉且带着苦涩味的东西覆盖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依旧是疼痛,整个胸腔与腹部的内部是那般的折磨着自己。
……
最可怕的是破碎的意识和大脑。
但是……
一切无妨……
都已经过去了……
冰凉的手帕覆盖在了她的脸上,随后……
她睁开了眼。
符华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双照顾了自己不知多久的双手的主人。
一个……
眼神中透露着忧郁和疲惫的男美人。
“……”
“醒了?终于醒了……真是劳累的我紧呐,打算怎么补偿我为了照顾你的报酬?虽然我看了你那贫瘠如荒漠的身体,但是我根本没兴趣。”
“……”符华从石床上走下,看着玄池。
面前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着三分无奈二分纵容二分亲切二分可怜一分惊喜。
“你是……”
“不记得我了?真是令人伤心,我们关系我自认为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我们还蛮像一家人的?”
“……”符华沉默,然后看着玄池。
照顾自己很久很久……
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家人……
“……弟弟。”
“……?”玄池一愣,然后极速开始红温。
“怎么了?你好像有些激动。”符华走上前捧住玄池的脸,把愣神的玄池唤醒。
“你瘦了,是不是我不在,你吃不好?姐姐给你做饭吧……”符华撩了撩玄池的长发,让两鬓的长发扑到玄池的背后,看着玄池白净的脸说道。
“我——!”
“我草泥马!”玄池猛的从太虚山小屋里的床上起来,然后抬手一摸额头,全是汗!冷汗!
给自己吓成被格赫罗斯堵门的小黄人了!
这股犹如扮演了看见了自己带着十八路联军打到家门口的奥托父亲的压迫感……
玄池摸了摸床单。
没有被吓尿。
好样的!小玄子!没丢份!
神经病吧,谁家好人……睡觉梦见赤鸢复活,然后一句弟弟给自己先打破防,然后第二句弟弟给自己干残血,最后一句给自己做饭吃直接给自己吓哭了知不知道!
谁tm要吃你那烂春不老!
你和你的春不老,一起去吃大粪去吧!
这跟碰见鬼有什么区别!
不对……鬼自己还能三拳给它干碎,这个三十拳也干不碎啊!
玄池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披上披风一刻也不敢怠慢的朝着躺着符华的石室跑。
“赤鸢!”玄池猛的推开石室的门,看见石床上的赤鸢。
“还好还好,没有复活,你现在这个时候复活了我这小心脏可真受不了啊,你也别起来就是一句弟弟啊,我可不是你弟弟,我可是你……你的,算了我自己写一封信等你醒了自己看吧。”玄池变出一张纸,什么鬼啊,符华叫自己弟弟,你还不如要我老命呢。
“就这样,你的意识别尼玛的透着羽渡尘给我整蛊了,我这小心脏给我吓出心脏病到时候,到时候谁tm代替你看着神州。”
“不过幸好……我还没疯,不过也快了,等我把小蝶送走……我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你……你到时候再醒的话最好不过,哦对了,小素衣怀孕了,我估摸是个女孩……”
“现在小蝶疯了,你的其他徒弟也没个人样,唉……真是应了那句话,你们虽然苦大仇深了,但是脾气都是如出一辙的,奇葩。”
“……”回应玄池的显然是一片死寂。
嗯……
他真是疯了,他竟然觉得已经死掉了的符华竟然会回答自己。
他应该也有精神病。
好吧……
他确实是。
谁活久了不会这样?
人哪有不疯的?
疯了好啊……
“……再见,我走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听,不,是看我写的东西,你可以好好看,别醒来见到我之后,叫我弟弟,毕竟我是孤儿。”
“好了,我亲爱的姐姐,我走了,好好睡觉,别踹被子,冬天了我会给你换衣服。”
“……”玄池回头又看了一眼符华。
“这把剑给你,要报仇还是要解脱,亦或者是……遨游,随你。”玄池把符华的若水剑放在了石床边说道。
[现在开始颁布新任务]
“……”玄池看着天空,一愣,然后是苦涩的微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