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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困龙于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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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黄土路上,车辙深得能陷进半只车轮。二十辆特制的重型炮车正缓缓行进,每辆车都需要八匹骡马拖拽,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车上覆盖的油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偶尔露出底下黝黑的金属光泽——那是炮管,粗得像水缸,长过一丈,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张铁锤骑马走在车队最前头。这个四十岁的工部主事原本在西安督造火器,一个月前接到沈正阳的急令,日夜兼程押送这批新炮北上。他的脸被晒得黝黑,嘴唇干裂出血口子,但眼睛亮得像烧红的炭。

“还有多远?”他问向导。

“回大人,过了前面那道坡,就能看见太原城了。”

张铁锤点点头,催马上了土坡。坡顶视野开阔,他勒住马,举起单筒望远镜。镜筒里,太原城的轮廓在热浪中微微扭曲,像海市蜃楼。更近处是青鸾军连绵的营寨,壕沟、土墙、望楼层层叠叠,把城池围得像铁桶。

“好个铁桶阵。”他喃喃道,“正需要咱们这些破桶的锤子。”

身后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炮车一辆接一辆爬上坡顶,车夫们吆喝着,鞭子在空气里抽出脆响。骡马喷着白沫,鼻孔大张,显然累坏了。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张铁锤下令,“给牲口喂水喂料,检查炮车。到了大营,可没时间修车。”

士兵们纷纷下车。有人解开油布,露出底下黝黑的炮身。这些炮和明军常用的红夷大炮截然不同——炮管更长,壁厚更均匀,炮口打磨得锃亮。最特别的是炮身上的铭文,不是常见的吉祥话,而是一串数字:“丙申年六月铸,重三千六百斤,试射五十发无裂”。

一个年轻工匠抚摸着冰凉的炮管,轻声说:“师傅,这炮真能轰塌太原城墙?”

“能不能,试了才知道。”张铁锤跳下马,走到炮车前。他伸手拍打炮身,发出沉闷的响声,“知道这炮怎么造的吗?水力锻锤反复捶打三天三夜,把铁里的杂质都打出来。钻孔用的是水利钻床,钻头是掺了钨钢的,钻一尺要烧掉三百斤炭。镗孔更费事,得两个工匠轮流摇手柄,镗一尺深要整整一天。”

他环视围过来的士兵和工匠:“这二十门炮,花了西安工坊半年时间,用掉的铁料够打一万把刀。大帅为什么舍得下这血本?因为太原城太硬,寻常手段啃不动。得用锤子,用最重的锤子,往最硬的地方砸。”

正说着,一队骑兵从太原方向飞驰而来。为首的是刘虎,他老远就喊:“老张!你可算到了!”

两人在坡顶会面。刘虎跳下马,围着炮车转了两圈,眼睛瞪得溜圆:“好家伙,这么大!这得装多少火药?”

“一门炮,一次装药三十斤。”张铁锤比划着,“用的是颗粒火药,威力比粉状的大三成。炮弹是实心铁弹,重二十四斤,打出去能砸穿三尺厚的砖墙。”

刘虎倒吸一口凉气:“那太原城墙……”

“最多十轮齐射,保证开个口子。”张铁锤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大帅在哪?我得赶紧见他。”

“在大营等着呢。”刘虎翻身上马,“走,我带你过去。这些炮……”

“交给工兵营。”张铁锤对副手吩咐,“小心点卸车,别磕碰。卸完了立刻挖炮位,按我路上教你们的法子挖,深度、角度一点都不能错。”

车队继续前进,扬起漫天黄尘。那些黝黑的炮管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像一群沉默的巨兽,正缓缓逼近它们的猎物。

太原城里,粮荒已经变成了饥荒。

孙传庭走在东城的街道上,每一步都踩在绝望里。路旁躺着的人比站着的人多,有的还有呼吸,眼睛直勾勾望着天;有的已经不动了,苍蝇围着打转。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在墙角挖着什么,仔细看,是在抠墙根的苔藓——那点绿色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后的“食物”。

“大人,”陈幕僚跟在他身后,声音很轻,“西城昨天死了三十七个,今天早上又发现二十多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孙传庭没有回答。他能说什么?开仓放粮?粮仓里能吃的已经快见底了。杀马?最后三百匹战马是骑兵最后的希望,杀了马,连突围的机会都没了。

他们路过一处粥棚。说是粥,其实是一锅浑水,底下沉着几粒米和大量野菜根。排队的人从棚里排到街尾,每个人都端着破碗,眼睛死死盯着锅里。分粥的士兵有气无力地搅动着木勺,每舀一勺都要抖三抖——不是吝啬,是真的没多少可舀。

一个老妇领到半碗“粥”,颤巍巍走到路边坐下。她先喂怀里的孙子,孩子饿极了,捧着碗就往嘴里倒,烫得直咧嘴也不肯松手。老妇自己舔了舔碗沿,然后望着空碗发呆。

孙传庭停下脚步。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两块杂面饼——这是他今日的口粮。他走到老妇面前,把饼递过去。

老妇抬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半天,忽然认出是谁,吓得就要跪:“孙……孙大人……”

“坐着吧。”孙传庭按住她,把饼塞进她手里,“给孩子吃。”

老妇握着那两块硬邦邦的饼,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她没说话,只是抱着孙子,把脸埋在孩子瘦小的肩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动。

孙传庭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沉。走出半条街,陈幕僚才低声说:“大人,您把自己的口粮给了人,您吃什么?”

“我不饿。”

“大人!”陈幕僚急了,“您已经减到每日二两,再不吃……”

“我说了,我不饿!”孙传庭猛地提高声音,随即又压下来,“饿不饿的,现在重要吗?”

他们回到巡抚衙门。刚进院子,就听见前堂传来争吵声。孙传庭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

堂里站着七八个士绅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姓赵,是太原数得着的大户。这些人个个面色红润,和外面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

“孙大人!”赵老爷见孙传庭进来,立刻迎上来,“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王把总带人闯进我家粮仓,硬要‘借’粮,这……这还有王法吗?”

孙传庭看向一旁站着的军官。那人姓王,是个把总,此刻梗着脖子:“大人,卑职是按您的命令办事!城中缺粮,大户理当捐献!”

“捐献是捐献,强抢是强抢!”赵老爷气得胡子直抖,“孙大人,赵家这一个月来,已经捐了三百石粮,五头猪,二十只羊。如今家中存粮也不足百石,还要养活上下几十口人,再捐,我们全家也得饿死!”

其他士绅纷纷附和:“是啊孙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总不能逼死我们吧?”

孙传庭静静听着。等他们都说完了,他才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赵老爷,你说家中存粮不足百石?”

“千真万确!”

“好。”孙传庭点头,“那我派人去查。若真不足百石,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还向你赔罪。若超过百石……”他顿了顿,“以囤积居奇、欺瞒官府论处,家产充公,全家下狱。”

赵老爷脸色瞬间惨白。

孙传庭不再看他,对王把总说:“带人去赵府粮仓,仔细清点。一袋一袋数,一斤一斤称。”

“得令!”王把总精神一振,带人就走。

赵老爷腿一软,差点瘫倒,被旁边人扶住。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终究没敢说出口。

其他士绅面面相觑,有人开始悄悄往后挪。孙传庭扫了他们一眼:“诸位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

“那请回吧。”孙传庭转身往后堂走,“记住,明日午时前,各家把实际存粮数目报上来。少报一斤,按赵家的例办。”

士绅们灰溜溜地散了。陈幕僚跟着孙传庭进后堂,关上门,才叹道:“大人,这样……会激起民变的。”

“民变?”孙传庭苦笑,“陈先生,你看看外面,那还不算民变吗?百姓易子而食,士绅囤粮自保,士兵无力守城——这城,其实已经破了。我做的这些,不过是……不过是给这艘沉船补几个窟窿,让它沉得慢一点。”

他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枯死的槐树。树皮已经被剥光了,露出白惨惨的树干。就像太原城,血肉被一点点剥去,只剩一副骨架,在风中摇摇欲坠。

“沈正阳给的期限,到今天日落为止。”孙传庭轻声说,“你说,他会攻城吗?”

陈幕僚沉默良久,缓缓道:“不会。”

“为什么?”

“因为攻城要死人,围城不用。”陈幕僚的声音很冷静,“沈正阳不是莽夫,他既然选择围困,就会围到底。等我们饿死大半,等守军彻底失去战力,他才会动手。那样……代价最小。”

孙传庭点点头。他其实也知道答案,只是需要有人说出来,让他确认这残酷的现实。

窗外,夕阳开始西沉。金色的余晖照在太原城头,把那些破败的旗帜染成血色。远处青鸾军的营地里,炊烟又升起来了,比往日更浓,更香——他们今天加了肉,大概是庆祝什么。

庆祝围城成功?庆祝重炮运到?还是……庆祝太原将破?

孙传庭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太原城南三里,一处经过精心伪装的高地上,工兵营正在连夜挖掘炮位。

这不是普通的土坑,而是复杂的工事。每个炮位深五尺,呈扇形向前开口,底面用石板铺就,防止火炮后坐时陷进土里。炮位后方挖有弹药坑,用来存放火药和炮弹。左右两侧垒起厚厚的土墙,防止敌方炮火击中。

张铁锤亲自监督。他举着火把,在工地间来回巡视,不时蹲下身用手摸,用脚踩。

“这里,再往下挖半尺!”他指着一处炮位,“炮尾必须低于炮口,形成仰角。角度不对,炮弹打不远。”

工兵们挥汗如雨。铁锹铲土的声音,夯土砸实的声音,石板铺设的声音,在夜色中汇成一片。远处太原城头的守军似乎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几支火箭射过来,但距离太远,在半途就熄灭了。

“让他们射。”张铁锤冷笑,“等明天炮架起来,他们就该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炮了。”

刘虎走过来,手里拿着张图纸:“老张,你看看这布局行不行?二十门炮分四组,每组五门,集中轰击城墙的四段。轰塌一段就转移火力,集中轰击下一段。”

张铁锤接过图纸,就着火把的光仔细看。图上标注得很详细,每门炮的位置、角度、射程都算得清清楚楚。

“谁画的?”他问。

“大帅亲自画的。”刘虎说,“他说这叫‘重点突破,逐段瓦解’。太原城墙太厚,分散轰击没用,得集中火力砸一个点,砸穿了再砸下一个。”

张铁锤点头:“大帅懂炮。这法子对,但有个问题——炮身太重,转移起来费劲。轰塌一段城墙至少得两个时辰,再转移炮位又得一个时辰。这一天下来,最多轰塌两段。”

“两段够了。”沈正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回头,看见沈正阳不知何时站在了工地上。他没穿铠甲,只披了件青布袍子,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大帅!”两人要行礼,被沈正阳摆手制止。

“炮什么时候能就位?”他问张铁锤。

“最快明天中午。”张铁锤说,“炮车太重,卸车、安放、校准,都得时间。”

沈正阳望向太原城。夜色中的城池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城头稀稀拉拉的火把像巨兽微睁的眼睛。

“明天中午……”他喃喃道,“那就明天下午开始试射。先打三轮,让孙传庭听听响。”

“试射?”刘虎一愣,“不直接轰城墙?”

“先吓吓他。”沈正阳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二十门重炮齐射,动静不会小。让城里的人听听,让他们知道,破城的家伙到了。”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试射完派个人进城,给孙传庭送封信。告诉他,如果现在开城,我保证不杀一人。如果等炮轰塌了城墙再投降……那就按破城的规矩办。”

刘虎和张铁锤对视一眼,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破城的规矩——那是要屠城的。

“大帅,”刘虎犹豫了一下,“孙传庭……会降吗?”

“不会。”沈正阳回答得很干脆,“他那种人,宁可全城死绝,也不会投降。我送信不是劝他,是劝城里其他人。总兵不降,知府呢?守将呢?士兵呢?百姓呢?炮声一响,人心就乱了。”

他说完,转身往回走。走出几步,又停下:“对了,试射时瞄准城楼打。别打塌,打几个窟窿就行。要让城里的人看见,咱们的炮能打那么远,打那么准。”

夜色更深了。工地上火把通明,工兵们还在忙碌。那些黝黑的炮管已经卸下车,躺在特制的木架上,等着被抬进炮位。月光照在炮身上,反射出冷硬的光泽,像死神磨利的牙齿。

而在太原城里,孙传庭刚刚得到消息——城南出现大规模土工作业,疑似在修筑炮台。

他站在城头,望着南方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夜空,久久不语。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像秋末的枯草。

“终于……要来了。”他轻声说。

身后,陈幕僚递上一封信:“大人,这是刚收到的。沈正阳说,明天日落前若不开城,就……”

孙传庭接过信,看都没看,直接撕成两半,扔下城墙。纸片在夜风中翻飞,像白色的蝴蝶,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告诉全军,”他的声音在夜风中很稳,“明日贼军若攻城,死战。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那百姓……”

孙传庭沉默了。良久,他才说:“打开武库,把多余的兵器发下去。告诉百姓,城破之日,贼军不会留情。想活命的,自己想办法吧。”

这话说得很残忍,但也很真实。陈幕僚听懂了——孙传庭已经放弃了保护全城的责任,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完成一个武将最后的使命:战死。

夜色笼罩着太原城,也笼罩着城外的大营。双方都在等待黎明,等待那注定要来的炮声。

而夹在中间的,是十五万饥饿的百姓。他们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而在那二十门黝黑的炮管里,在那个固执的老将心里,在那个冷静的统帅手里。

这一夜,太原无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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