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住处离公司不过几百米，张雨余在催着他，他没有一丝紧张感，花了一点时间打扫了房间，堆满的方便面袋和外卖盒引来了一些小动物，他觉得这件事的紧急程度比张雨余那件事高，因为他不想跟一堆小动物同住。
处理起来花费了二十分钟，弄完才挑了件自己喜欢穿的衣服打理起来，又花了十分钟，然后才慢悠悠走下楼。走下去，他对张雨余说的那句“社会乱了”有点感觉，一群人拿着板子静坐在楼下，板子上写着“维护网络保我生活”字样，显得有些滑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游街，键盘者难道被淘汰了？
刚走几步路，他受到了周倪发过来的微信，那是一条长语音，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这，她的头像换了，换成了那个陌生的人，虽然笑着，但李若冰看到的却是嘲讽。他点开语音，周倪的声音不似以前那般洪亮，听上去温柔了不少。
“小冰，这几天打你电话不通，在想你是不是不理我了？这几天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陈彦开的那家店，就是分享读书经历的那家叫‘思享汇’的店，他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也正是如此，我们很快回本了，十万块我待会转还给你，能给个帐号吗？”
李若冰刚听完，另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小冰，我们还是好朋友吧？”她在笑着，却带着哭腔。
“好朋友吗？”他呢喃着。犹豫了许久，他还是按住了下面的语音键，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倪，我说过那十万是投资，不需要还我，还是你将我们做的约定当成了笑话，等你赚到大钱再还我吧，我不缺这些钱。只要你想，我们还是好朋友，我这边有事，就下次聊了。”
周倪回了一条三秒的语音，李若冰也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大致内容，他关掉微信，收起了微笑。
磨磨蹭蹭一个小时，他才走到了公司，走进公司，仍有不少人叫他“李总”。会议室中有四个人在等着他，除了张雨余，还有张馨如、余意和欧宇城。
欧宇城看上去肥润不少，他现在是龙邦人工智能领域的总负责人，条件自然好过龙邦刚开始那会。余意看李若冰的仍旧那么温柔，倒是她隔壁的张馨如像憋了一口恶气，眼睛里埋着怒火。
“坐下吧，小冰。”张雨余说道。“乔伊斯先生，你能联系得到他吗？”
李若冰才刚将手机放下，乔伊斯便浮现在几人眼中。
“乔伊斯先生，可算找到您了，现在各大网站面临奔溃中，龙邦的人工智能看起来也像一块块愣木头一样，您能帮忙看看这是什么毛病吗？”
张雨余拿出了平板，里面存的正是那些人工智能的拍摄。李若冰没靠过去，看了一眼没自己的事，找了个理由出去。他倚靠在门旁，抽出一根烟，没几秒的时间点燃了。会议室是隔着玻璃的，李若冰的行为里面的人都看得清楚，注意到的只有两个人，余意和张馨如。
张馨如走出门外，站在李若冰旁边，含情脉脉看着他。李若冰吐着烟，没理会张馨如，没一会，他不得不做出反应，张馨如掐住了他手臂上的肉。
“我似乎没得罪你吧！”他淡淡说道。
“你这几天怎么没回我的消息。”
她抱住了李若冰的手臂，胸口抵住了他的手，软绵绵的东西令他心跳有些加快。
“我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没空。”他回道。
“有我重要吗？”她的脸添上了失落感。
“这件事比任何人都重要。”一根烟很快燃没了，他又抽出一根，不过被张馨如抢了过去，于是只能作罢，那根烟是最后一根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张馨如在他的口袋里掏出火机，快速点燃了它，接着在嘴里吸了一口，余味未尽就将烟塞到李若冰的嘴里，滤嘴上还有一个口红印。
“各大网站登不进去，社会陷入了混乱，龙邦还算好，只是人工智能这方面受到损失，其余还算正常。”她说。
“仅是这样，余哥没必要过来找我们，才不过几天时间，说不定过几天网站就恢复正常了。”
占了口红的烟，他抽着别扭，只好将它掐灭。
“你这是嫌弃我吗？”张馨如抢过他的烟，含在嘴上。“才不过几天，所有网站就陷入瘫痪，这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另外，它还有向外扩散的可能，到时，不单单是网站，还有计算机网络也会陷入崩溃，人类直接退步了几百年你可以想一下。”
里面的谈话完了，张雨余将手机放回给李若冰手上，与刚见面不同，此时的张雨余脸上的愁容已经消散。他没有去送张雨余，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他和余意。余意的表情很古怪，又不时地走神，李若冰叫了几下，她都没有反应。
“若冰，那个张馨如是你······什么人？”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这有些奇怪，平时她在李若冰面前保持的形象都是很整洁，唯独现在。
“你我的同事，或者，一个烟友。”
他摆弄着手机，脑袋里在想着刚刚张馨如说的事情。
“你们关系很好吗？刚刚我看到你在吸烟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吸烟吗，怎么又犯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好吗？”
她有些着急，两只手掌已经贴在他手臂上。
“不，只是有些累了，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现在先让我休息一下，晚上请你吃饭，算是道歉礼。”
余意没再说什么，她轻轻将门捎上，房间里只有李若冰一人。
“雷叔，能告诉我，你们刚刚谈了什么？”
他按动了戒指，乔伊斯又走了出来。
“关于最近几天的事情，你忙着设计图，没能接触到，张雨余跟我说了这些事，说是网站崩溃，关于这些我只能想到一个结果。”乔伊斯眉头紧锁，显然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什么结果？”他问道。
“一种电脑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