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李若冰沉浸在梦中醒不来，他知道耳畔有声音，眼睛却摆脱不了黑暗，他不断挣扎着。
“呼！”李若冰满身大汗，刚刚那阵阴影他挥散不去。“为什么这些天会一直做梦？还是同一个梦境。”
戒指闪着幽幽的蓝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消瘦身影从李若冰手机飘了出来，看起来他仅有几寸高。
“小冰，怎么？又做噩梦了？”乔伊斯问道。
“倒不是噩梦！”李若冰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恐怖，每天都做着相同的梦，梦中的我依旧是那个男孩，有时候我会分不清，究竟我是在现实世界里，亦或是在梦中？”
“听过平行时空理论吗？”
乔伊斯在空气中画出一个点，那个点向前延伸着，变成一条直行的线。那条线遇到像是遇到一个障碍一般，分成两条线绕开障碍，这两条线互不干扰继续直行。又是一个岔口，两条线分成四条线。
“这是？”李若冰靠着枕头，坐立起身躯。“你想跟我讲树状图？”
“不，这便是平行时空理论。”乔伊斯指着原始点。“这是宇宙刚诞生的时候，可以说是‘一’，可以说是‘整’。这时有无数个相同的宇宙，某一天，或许某个行星没如预料那般走入一个设计好的轨道，这时就有了两种发展方向，一种照着原定程序走，一种因为程序某一部分出现错误，走入另一个方向。这种结果可以说是偶然的，又可以说是必然的。”
“最后一句话不懂。”李若冰扭着头，感觉脑袋一片雾水。
“这句话不过是我个人的理解，任何事件的发生，是必然中的偶然，偶然中的必然，无论你想如何规避，历史总会将其拉回轨道。”乔伊斯又指向了那两个分岔点。“于是，在一种种的偶然叠加中，才成就了我们现在的宇宙，我相信现在有许多个像我们这样的宇宙，里面存在的人或许你也认识，同样的你，可能过着不一样的人生。而我个人的观点，串联各个宇宙之间的桥梁，正是通过梦境，你进入另一个宇宙的自己，拥有你的意识，身体行动却由着他，所以才会有你在梦境中却不为你所控制的局面，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有时······”李若冰活动自己的手指。“我觉得我在梦境里面有自我意识，能控制里面的自己。”
“有时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意识过弱，正好你意识过强，成功控制了他，这便是所谓的第二人格，他不会知道被你控制的时候做了什么。”
“这么说，现在可能会有人正在看着我？”李若冰问道。
“很有可能。”
“那我得让他看到精气神的自己。”
李若冰翻下床，洗簌了一番又赶了回来，乔伊斯的投影又重新立在手机上。
“雷叔，黄浩哥让我问你件事。”李若冰思索了一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设计纸，摆在乔伊斯面前。“他问能不能将设计图改动一下？不会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缺漏，做出来又不能正常运行的那种。”
“可以，不过费脑，明天我再给你，今天你好好休息吧！”乔伊斯露出和善的笑容，这是李若冰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不过他也没多想。
路过余意家的书店，看到黄浩在前台看书，他走了进去，黄浩旁边的正是余意。余意眼睛躲闪着李若冰，脸开始泛起微红，黄浩一看，自然是意识到些什么。
“若冰，怎么过来了？”余意声音变得很温柔。
“当然是来看······你······的！”黄浩故意拉长声音，眼珠子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似乎希望发生点什么。
“别闹，黄浩哥哥。”嘴上是这么说，余意的眼睛还是认真看着李若冰，期待他做出点回应。
“黄浩，说正事。”李若冰说道。
余意小脸微垂，视线也是悄悄转回到书店的顾客，暗忖着：“他是真的傻吗?”
“叫你问的事搞定了？”黄浩剥开放在前台的橘子，拿起一片递给李若冰，一半给了旁边的余意。
李若冰接过含在嘴里，咬了几口，感觉被酸到了，在黄浩面前又不敢吐出来，只得吞了下去。
“他说可以，不过要给他一天时间。”李若冰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睛斜看着黄浩。“你在这里没关系吗？余哥的位置被你替了，你也应该去公司办公吧？”
“这不在等着你的回复吗？就等着你说可以，计划也就正式开始进行。至于办公······”黄浩拿起一本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我这不是在做吗，与其让我回到那个看起来很闷的房间里，还不如闻着书香工作，我不是说过，我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你在哪里办公都行，只要把任务完成了就可以。”
“这样子，反正我没任务，继续回去睡觉行吗？”李若冰扬起嘴角。
“当你在这的时候，你摸一下良心，你会去上班吗？”黄浩翻起一个白眼。“真是的，一个初中生，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偏要来淌社会这趟浑水，以后你想后悔都没用，趁现在好好享受学校悠闲的时光吧！”
“我自有我的打算。”李若冰嘴里这样说道，心里却不禁想起了周倪与陈彦走在一起的那个场景，他自我问道：“我这样真的值得吗？”
李若冰草草跟黄浩和余意道了个别，余意却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神伤。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早熟吗？”黄浩看向旁边的余意。
余意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又问了一下黄浩刚刚说了什么。
“人总要为着一个目标活着，既然有目标，就大胆去追求，别等到失去了再回过头来后悔，这样的人我看过太多太多，说不定我也是其中一个。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把握吧！”黄浩合上本子，走出书店，嘴里不觉在唠叨些什么。
余意看着他略显沧桑的背影，若有所思。